关系更进一步之后的清晨，空气都带上缠绵气息，虞瑾年很久没有过这么安稳的睡眠，所以在醒来的时候还有些恋恋不舍。
一夜无梦，良好的睡眠让虞瑾年冷淡的表情都软化下来，身边不再是空荡的枕头，而是黎慕放松的睡颜，一些稍长的头发挡在他额头前，虞瑾年伸手轻轻拂去，目光落在黎慕干净精致的脸上。
浓密睫毛在脸上投射一片柔和的影子，光影交汇的地方就是黎慕柔软的嘴唇，现在正不堪重负地微微红肿着。昨天黎慕和虞瑾年忘情地反复亲吻，好像双唇一离开，世界就会因此毁灭——但是浴室和沙发的确因此毁灭了。
他忍耐太久，而黎慕太热情，所到之处…
虞瑾年已经想好用“牛奶撒到沙发”上这种蹩脚借口糊弄赵姨。浴室的一片狼藉只能自己收拾收拾，勉强盖一盖他和黎慕破坏过的痕迹。
除了这些，一起都在往好的方向发展。
虞瑾年洗漱完后站在落地窗前眺望远方，窗外的阳光温柔，夏日清晨的温度刚好舒适，院子里的蔷薇花开得茂密，色泽艳丽，倒是和黎慕的嘴唇有点相似。
虞瑾年的嘴角轻轻上扬，但是又在视线接触院落信箱的时候回落。
细细碎碎地声音从身后传来，等到虞瑾年反应过来的时候，一双白皙的手臂已经缠上他的腰。
黎慕埋进虞瑾年肩窝，像个慵懒的猫扎进主人怀里。日光照在黎慕皮肤上，打成一片柔和的光晕，显得他干净纯洁地像从画里走出来中世纪贵族少年，精致忧郁但又英气漂亮。
黎慕的胸膛贴着虞瑾年的后背，两个人的心跳透过紧贴着的躯体同步，在这之前虞瑾年几度以为自己已经不再是拥有心跳的活人，但是黎慕的出现让他找到活着的感觉。
“小妈，早上好。”
黎慕蹭蹭虞瑾年的侧脸，声音还带着将醒未醒的黏腻。他将身上重量都依靠在虞瑾年身上，虞瑾年并不觉得难以负担，反而想起来该让赵姨多做些开胃的饭菜。黎慕这个岁数的男生正是食量大的时候，黎慕的饭量却像没成年的幼猫，两口就饱，以至于腰细到两掌就能握住。
黎慕等了片刻都没等到虞瑾年的回应，不满意地问：“小妈都不给我回应吗？”
虞瑾年伸手摸了摸黎慕柔顺的发顶，“早上好。”
“就这样吗？”
黎慕的眼睛在光下熠熠生辉，期待地看着虞瑾年，眼下的黑痣和微微张开的双唇都在无声地发出邀请，等待虞瑾年一尝芳泽。
虞瑾年轻轻在黎慕唇边一吻，宠溺地说：“早上好。”
黎慕失望地眨眨眼，但也不闹，问：“小妈是不是有事要做？”
虞瑾年略显惊讶，“你怎么知道？”
黎慕的手从腰下挪到虞瑾年平坦的小腹前，“因为我去过小妈肚子里了，所以很懂你。”
黎慕看到虞瑾年脖侧皮肤一下变红了，于是表情越发无辜，虞瑾年几次想说话都放弃，面对黎慕单纯里时而闪现出的顽劣，他总觉得点明之后会带坏孩子……但是该带坏也不缺这一件口头上的事情，更坏的事情都已经做完了。
“小妈今天要出门吗？我也要出去看一个画展，本来以为能和小妈一起去，但是没想到只能我一个人去了。”
黎慕委屈地看着虞瑾年，虞瑾年心软道：“下次提前告诉我，我会早点安排出来空档。”
“好。”黎慕垂下眉尾，“以后小妈也这么忙吗，忙到没时间陪我？”
虞瑾年沉吟片刻，眼中有一瞬挣扎，“不会，等你尽早完成这边的学业，我们就一起移民北欧，那边艺术氛围更浓，也不像国内处处都是人情罔顾要顾及。”
黎慕微怔，“移民？”
“是，我已经想好了，这几年先把S市的产业转手，再在那边置办一些不动产，到时候我不用工作，你就全心全意做艺术就好。”
虞瑾年对这个安排很满意，诉说的时候眼神向往。
但是黎慕却陷入沉思。上一世虞瑾年从没说过移民的事情，他本认为虞瑾年绝对不会离开S市和虞家，这里虞瑾年享受的特权足够让一些欧洲贵族艳羡，而且这里还是穆沉曾经生活的地方……
虞瑾年怎么会突然起了移民的想法？黎慕心中困惑，但是直觉告诉他可能和穆沉没死这件事情有关系。想到穆沉可能还没死，黎慕就感到恶心，虞瑾年究竟瞒了他多少事情，如果穆沉回来了，那虞瑾年会怎么圆这个谎言？
穆沉若是知道虞瑾年和他的儿子睡过了，恐怕穆沉再深爱虞瑾年，也要心生芥蒂吧？黎慕心里居然翻涌起怪异地期待，他本来恨穆沉到极致，现在却觉得穆沉和他在一条战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