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祁振澣的事情,洛玉笙跟祁钰清没有继续讨论下去,其实这本身就是一个仁者见仁智者见智的话题。
就像世间无绝对,也就没有一个绝对的答案。只能说,是你作为这件事的主角,你想要一个怎样的答案,那它就是怎样的答案。
而这个答案带来的结果,无关好坏,那都是你自己的选择。
如何对祁振澣的这件事,洛玉笙看来,安心足矣吧。
毕竟这个社会从小告诉大家的就是,父母可以打子女,而子女是没有资格打父母的。
上京,乔家。
自从杨璐出事后,杨家气氛日益压抑,整日挂满凝霜。乔妈妈也时常来陪伴,但就算这样,还是改变不了他们失去唯一女儿的痛苦。
“哎,真是造孽啊……”乔妈妈无奈地叹了声气,就算出事的是杨璐不是乔沫儿,但乔妈妈心里的难受也是实打实的,毕竟也算自己看着长大的孩子。
乔沫儿依旧自责着这件事跟自己有关,此时听到她妈妈的话,也忍不住红了眼眶,“妈,为什么洛玉笙还没有被抓去判刑,明明就是她害死的璐璐,凭什么她就可以什么事都没有。”
“我让你爸去问过了,这件事还在查,并不是三言两语就能给人定罪的。而且,这件事说不定真跟洛玉笙没关系。”虽然乔妈妈没有见过洛玉笙,也不认识她,但是实事求是讲,这件事的指向性也太明显了。
只要是有脑子的人,也不会把一切弄得那么光明正大,连点遮掩的工夫都不做。
“怎么会跟她没关系?这不明摆着,就算不是洛玉笙做的,也是背后的人为了设计她。说到底,璐璐就是无妄之灾,不管是哪种,洛玉笙都得负责。”乔沫儿气愤地说着,她不是没脑子,不是看不出这件事做得太明显。
但那又怎么样呢?她只知道结果是杨璐死了,不管主谋是洛玉笙,还是被陷害的是洛玉笙,那都跟她有关。
看到自家女儿这么激动,乔妈妈想着还是没有继续说下去,免得刺激到她。这段时间,自家女儿的情绪不稳定,昨晚又不知道去了哪,早上回来的状态就不太好。
想着,乔妈妈忍不住道:“沫沫,你昨晚到底去哪了?”
乔妈妈没注意到,乔沫儿在那一瞬间身子微微僵硬了一瞬,“没去哪,我就去跟他们喝酒散心,这段时间心情不好。喝得晚了,也就没回来睡。”
“女孩子以后别大晚上不回家,妈妈也会担心的。”乔妈妈轻声道。
“嗯……”乔沫儿心不在焉地应了声,脸色微白,一侧的手攥紧了裙角。
翌日。
祁振澣到达A市时,头顶乌云密布,仿佛下一秒就要大雨倾盆。
机场外,刘秘书已经等在了接机处,祁振澣只身前来,连个保镖也没带,不得不说,胆子确实非常大。
去往餐厅的路上,窗外已经下起了大雨,伴随着隐隐雷声,祁振澣垂眸看着手机上的文件,丝毫不被影响。
餐厅门口,祁振澣下车时,门童已经撑伞在一旁等候。
刘秘书将人带到了预定好的包厢里,作为主人的祁钰清已经先一步到了。
祁振澣坐下后,便看着对面的祁钰清道:“我承认,是我小看你。”
对于祁振澣的话,祁钰清没有回应,只是拿起茶壶给两人倒了茶,“早知今日,你当初就该把我跟我姐一起杀了,斩草就该除根。”
“你知道了?”祁振澣倒也不意外。
“我只是没想到你当初那么狠,外公的陆家帮了你那么多,最终也只落得一个斩草除根的下场。”二十多年来,他一直以为陆家的人还活着,到最后人都死了不知道多久。
祁振澣冷冷地看向祁钰清,“做大事,就不该被小恩小惠左右,也不该天天惦记着儿女情长。如果不是你天天惦记着情情爱爱,你的成就远不止今天这些。”
“该像你这样吗?”祁钰清嘲讽地看着祁振澣。
“我知道你看不起我做过的事,但我从不后悔自己的所作所为。”祁振澣冷然道。
“不后悔?”祁钰清着实没想到,祁振澣还能这么理直气壮地说出这样的话来。
但他的眼神也在告诉祁钰清,他是真的不后悔,不是说说而已。
不自觉地,祁钰清有些恼火,“你到底爱过我妈吗?”
“我说过,我不像你,总把情情爱爱挂在嘴边。男人做大事,最重要的就是拿得起放得下,不管是谁也好。”祁振澣道。
“所以,你当初可以眼睁睁看着我妈去死,现在又可以因为白宛童设计过你,就看着她去死。我一直没有看明白过你,为了你自己,你还有什么是做不出的?”祁钰清突然觉得这样的祁振澣比什么时候的他都可怕。
祁振澣淡淡看了他一眼,似乎对于祁钰清的恼火有些失望,“这个世界上,谁都有可能背叛你,除了你自己。所以别说是妻子,就算是儿子只要不听话,都只是我手里的工具。”
紧随着,他的话语间带上一丝轻嘲,“不过,你倒是让我意外了下,没想到我祁振澣还生了你这么个痴情的儿子。看在你身体里还流着我的血,我再给你一个机会,别跟我犟。”
“长江后浪推前浪,我不认为自己会输给你。”祁钰清道。
“可姜还是老的辣。”祁振澣低声说着,紧随着道:“而且你忘了,洛玉笙身上的‘病’只有我能治。”
闻言,祁钰清想也不想道:“我不信你。”
一声冷呵,祁振澣眸色微沉,“看来你真的忘了,你以为我看破白宛童的催眠,只是巧合吗?”
不由地,祁钰清微微沉思。
“先不谈洛玉笙的‘病’,我知道你们最近在做什么,我可以让周助出来把事情说清楚,还洛玉笙清白。”祁振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