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间里,荒村拓也在一旁找到一盒医用手套,从里面抽出来一双戴上,接着手法娴熟得拆开药盒,拔掉注射器针头上的盖子,针头插入装着药液的安瓿瓶中。
看着他过于熟练的动作,佐仓凛音的眼神变得有些不一样了。
“我可没撒谎。”荒村拓也将注射器的活塞柄往外拔,把安瓿瓶里的药液全部抽上来,“我确实学习过一段时间的医学,对注射器的使用也很了解。”
说完,他又斜着眼睛瞥了一眼佐仓凛音,“还有,别害怕,我给人打针的技术不比专业医生差。”
“我没有害怕。”佐仓凛音说道。
“是嘛…”荒村拓也点了一下头,说着一把拉住了她抖个不停的胳膊,“不害怕为什么手还抖得这么厉害?”
这家伙的嘴硬程度他也是领教过的,已经到了可以为了所谓的面子而丢弃一切的地步,简直无药可救。
他愿称其为声优界第一死鸭子。
“啰…啰嗦!”佐仓凛音朝他翻了个白眼,想要稳住不停打摆子的手,可却怎么也停不下来。
该死!怎么会这样!为什么会停不下来啊!
“放心吧。”荒村拓也推进了一点活塞轴,让注射器里多余的药液挤出来,“我会尽量快一点的,不会很痛。”
他对此完全理解,怕打针不是什么怪事,他前世就曾经给一个患有尖锐恐惧症的病人打过针,好家伙,直接给吓得急头白脸,在科室里挥舞着双臂跳大神,自己差一点被打到。
还有…
荒村拓也突然又想起来一个人。
荒木宫昭。
这个人就晕针。
而且他…
想着想着,荒村拓也的思绪渐渐飘向前几天的那个早上。
荒川心理咨询室,他与荒川潮慎面对面坐在一起。
“荒川医生,我想要知道一件事情。”
“荒村先生想知道什么?”
“荒木宫昭,这个人也是你捏造出来的吗?”
“荒木?”荒川朝慎挑了挑眉,随后笑着摇了摇头,“不,他并不是我捏造出来的,荒木是我大学时期在京都认识的神官,算得上是朋友,他曾跟我提及过他的一些经历,与荒村先生你的有些许相似,所以我就将他糅合进了你的梦境…”
“他也是…”
“没错,不过他并不愿意接受我的治疗,而且他的精神状况还算正常乐观,我就没有强求了。”
…
“喂。”佐仓凛音望着出神的荒村拓也,伸出手轻轻推了他一把,满脸的担忧,“你没事吧?怎么又走神了?”
荒村拓也回过神来,甩了甩头,注视着眼前这张漂亮的脸,嘴中吐出一口浊气。
“呼…”
不想这些事情了…
无论怎么样,自己回来了就好…
见荒村拓也不说话,还莫名其妙得吐了口气,佐仓凛音眉头一蹙,接而问道:“荒村,你的病该不会还没好吧?要不我们等下去一趟体检科?”
荒村拓也摇了摇头,目光依然直视着她,“不,我没事。”
“真的?”佐仓凛音还是有点不太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