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的头条新闻如狂风暴雨般霸占了所有民众的视野,只因为这一次的凶杀案件之血腥残酷实在见所未见、闻所未闻,凶手硬生生地将一个不满十三周岁的男孩子给真真正正地“大卸八块”了,尸体的碎块大大咧咧地丢得整个城市东一块、西一块的,吓坏了这座发达城市的民众们。
最让人难以忍受的是,受害者的眼球被找到时,据说已经被硬生生地碾压成了肉碎……
“太残忍了,我希望警方可以严惩凶手!”温小四敲下这一行字之后,又往下翻了一番,果然,其他网友的留言和他的留言内容都是大同小异的。
“看了这些就算打满了马赛克依旧遮挡不住血腥的图,我大夏天的气到浑身冒冷汗,发抖不止,这个世界到底是怎么了!”
“我真心觉得废除古代的酷刑根本就不是一个明确的选择,面对这种人-渣,死刑真的香吗?”
“这都是今年的第几起案件了?八个月前C城的少女被封水泥墙,三个月前Y城的初中男孩被抛尸高速公路结果尸体都被碾压成贴纸……我就想问问,我国警方是不是吃干饭的!?到现在还没有找到凶手?这明显就是变态shā • rén狂!是连环杀手,专门对花季少年少女下手!”
“我同意楼上,国家就不能加大力度针对这一系列骇人听闻的连环shā • rén案吗?放纵这样一个全国各地到处流窜变态shā • rén魔,难道某些大人物都不会担心的吗?难道你们自己没有儿子女儿吗!”
……
“我连打了马赛克的图片都不敢看,那么小的孩子,才十二岁,他怎么下得去手,他还是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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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着玄色流云广袖衣袍,对襟暗金华贵云纹的温如瑾看到这一条时,竟然轻轻笑开了,你别说,作案的,他……还真不是人啊。
“老祖,您也看到了,这凶手实在是猖狂至极,竟然如此血腥凶残,如今人间警方根本无法将这鬼魅缉拿归案,还望老祖助愿人间警方一臂之力。”
温如瑾撑着下巴,饶有兴趣地打量了一下这个斜飞入鬓、一脸正气的青年,而后,他神色淡淡地放下了手机,动作优雅而轻缓地整理起了自己宽大的衣袖。
温小(小)阳见这位面容清雅如云,举止高雅不俗的“老祖”似乎没有要搭理自己的意思,顿时就拧紧了眉毛,虽说这位老祖就是传说中不可言的、一睡千年的天之骄子,但是他温小阳也一贯养尊处优,哪里有过这样被人无视的时候?
温小阳一脸不满,正准备再接再厉地吸引老祖的注意力,就被旁边他老爹直接拦下了,他爹温忠(中)低声呵斥:“闭嘴!这里有你说话的份吗!”
果然,温小阳再一回神,就发现那位老祖身边围着里三层外三层的族人,族人各个毕恭毕敬,对待老祖宛若对待天边神明,如履薄冰,言语之间字斟句酌,而且还不是谁都能和老祖说上话,只有温达(大)仁也就是温小阳的爷爷,如今的温家掌托人,才能上前弓着腰和老祖说那么几句话。
身为一个千年一梦的老祖,温如瑾真心不懂为什么温小阳脸皮那么厚,就觉得他温如瑾得给他温小阳特殊照顾,凭什么?怎么,就凭他脸皮非同一般的厚么?要知道,原身这位老祖虽然没有嫡支血脉,但是旁支子子孙孙那是以三位数计算的。
温如瑾对待旁边年过古稀的老人,就如同对待自己的孙子一样吩咐道:“一梦千年,看来服饰已然变化极大,既然如此,何不为我准备一套时下的服饰?”事实上,把他当孙子都是看得起他了,算起来,他可能是原身孙子的孙子呢。
温达仁马上毕恭毕敬地点头哈腰:“回老祖的话,原先知晓老祖苏醒在即,早已让人准备了时下流行的服饰,老祖要是愿意,便叫他们拿进来,好叫老祖仔细挑一挑。”
“随便吧。”温如瑾懒洋洋地,眼若琉璃、波光凌凌之间竟全然是淡漠。他毕竟不是真的原身,一个埋了一千年挖起来的“老祖”,不就是现代社会,不值得他心生波澜。
“我要休息了,有何事,待我有心情再说吧。”
众人诚惶诚恐:“应该的,应该的,老祖您且先休息,有任何需要,我等马上为您鞍前马后。”他们纵然心底疑惑为啥这位气势冷峻的老祖睡了一千年,还要继续休息,但是完全不敢多问,据祖宗的只言片语可以管中窥豹——这位沉睡前虽然以正道持身、然而待人接物极为苛刻,动辄严惩族人。
他们可都是在21世纪活得潇潇洒洒的新时代人物了,可不想被这位老古董折腾呢。
“等等,”温如瑾出声阻拦了一众要离开的子孙,骨骼匀称、修长而有力的食指临空一点,“这是哪一支的?”
他食指所指之人,温小阳瞬间冷汗淋漓,面对那样一双琉璃似的眼眸,他竟然觉得自己瞬间失足坠入深渊了一般。
温达仁心中警铃大作:“回老祖的话,这是嫡支第六十二代子孙温小阳,也是晚辈的孙子。”
温如瑾看着这个老头儿,似笑非笑:“嫡支?”据他所知,原身睡得早,老婆都莫得,而原身那一代的嫡支就只有他一个。
老头了大汗淋漓,却也不敢去擦汗,在外人面前被权贵们阿谀奉承、小心翼翼讨好的“温老”,面对这样一个薄情冷漠的老祖,也不得不屈膝弯腰:“老祖,事情是这样的,当年您沉睡得突然,当时的二房,也就是您堂弟,怕嫡支断了后,便将他老人家地第二个孩子过继给您了,我们就是那第二个孩子的后代。”
“爷爷,和他说那么多干什么,谁稀罕!”温小阳也是才知道这件事情,青年人自尊心强,再看温如瑾那似笑非笑的样子,更是感觉自己被羞辱了。
“闭嘴!”可是温达仁似乎没打算和他子孙情深,一巴掌把他挥开,“待会再跟你算账!”
温如瑾嗤笑一声:“行了,不过就是小辈无礼,说来也是你等管教无方,既然非我后裔,我亦不打算严惩。都下去吧,没我吩咐,莫来打扰。”
“是是是,我等这就告退,老祖好生歇息。”
大家都是如同憨鹅一般畏畏缩缩的,温达仁更胜,面红耳赤,满面羞恼,看来是被那一句“管教无方”给气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