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算完成后，顾休源任务面板上又只剩下皇宫任务这一条了。
身上的银两距离买府宅还差一大截，顾休源不得不承认有朝一日他竟然会被贫困所难倒。
怪不得都说一文钱难倒英雄汉呢。
有整个客栈的人作担保，官兵就算再怀疑也没有理由拦住顾休源，只能眼睁睁得看着顾休源走掉。
白绍言依然紧紧跟在顾休源身后。
顾休源若是想挣脱白绍言的跟踪，是轻而易举的事情，问题是他觉得太麻烦了，他现在就稷宫学院和客栈两点一线，万一白绍言就在这两个地方蹲守，难不成他还要换地不成？
主动认输可不是他的作风。
只要白绍言不再触碰底线，顾休源也就懒得管了。
他不管，白绍言反而不开心，张口问道：“你不问我为什么一定要死赖在你身边嘛？”
顾休源啼笑皆非：“你也知道？”
死赖着这三个字用的格外准确了，更意外的是白绍言心里竟然还有数。
他还以为像白绍言这种类型的人，视周围所有人都为玩乐的棋子。
白绍言点头，谦虚道：“还好还好。”
他继续说道，“我可以拜你为师嘛？”
这口开的猝不及防，顾休源问道：“为何是我？”
“因为你够强啊。”白绍言嘻嘻一笑，“我能看得出来，你的手上是沾过血的，唔，虽然我不知道原因，但是我能在你身上嗅到同类的味道。”
一样在最黑暗的地狱呆过，看过人间最残忍的、最恶毒的百态，为了自保不得不咬牙站起来，杀掉所有挡在面前的人、神又或者是魔。
这是一个和平的年代。
白绍言本以为他所经历的那些过去就够痛苦的了，没想到在游戏里看到了顾休源。
光看样子像是一个清冷的青年，却站在连光都无法透进的黑暗之中。
真是稀奇啊，白绍言想，这种地方也能盛开貌美的花朵吗？
顾休源没有解释，又问道：“为何是你？”
“因为我够强啊。”白绍言拍了拍胸脯，道，“你可以查一查游戏里的排行榜，稳定前三，而且没有帮会傍身，想干嘛就干嘛。”
“前三？”顾休源声音平稳，“不是第一？”
白绍言也不知这话是不是嘲笑，道：“偶尔吧，不过排行榜上剩下两个都是拖家带口的，收我为徒最合适。”
顾休源道：“不。”
白绍言有些错愕，问道：“为何？”
这人先前不断试探着顾休源的底线，现在还能说出这番话来，顾休源道：“我不收脸皮厚的。”
白绍言：“……”
白绍言羞涩道：“其实我脸皮挺薄的，要不你考虑考虑？”
顾休源道：“我也不收没有自知之明的。”
白绍言还想说话，顾休源打断道：“我也不收徒。”
以前也不会，以后也不会。
说来也好玩，他虽然有小师弟，但他的师父早早就去世了，小师弟还是他代师收徒收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