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应眠稍稍往后退,身前的人却得寸进尺地逼近,在沈应眠退无可退之时又俯下身来,几乎将人按在床板上,冰冰凉凉的发丝垂落在沈应眠脸上,痒痒的。
“起来……”沈应眠咬着牙斥了一句,可眼下烛光温暖,连带着沈应眠的脸都被轰得炽灼,灼热的呼吸相互纠缠,沈应眠下意识屏住呼吸。
景澜的声音低哑,在静谧的夜里却格外清晰:“春宵苦短,我们还是就寝吧。”
景澜说着,俊俏的脸已然压了下来。
沈应眠手撑着他的胸膛,在他靠近之时别过脸,听到他在耳边很轻的一声「嘘」,与此同时沈应眠终于看到纱帐外站着的人影。
不过一瞬,他的脸被景澜摆过去,柔软的吻很轻地落在脸颊上。
紧接着脸颊被更软的东西碰了一下,沈应眠倏地回神,抬眼便撞进景澜漆黑深邃的眼眸之中。
脸上的触感柔软又湿濡,他方才……
沈应眠瞪大眼睛,便见身上的人眨了眨眼睛。
沈应眠立刻就意会到景澜这般做的原因,当即躺着不动配合他。
又似乎在景澜眼中捕捉到了一抹笑意。
被子将二人盖住,景澜的手在被窝底下,依然没忘调戏师尊:“可以吗?”
沈应眠用眼神警告徒儿。
景澜却像没事人一样继续:“嗯?你要说出来,可以吗?”
沈应眠瞪着他看了片刻,喉底发出一声「嗯」,身子便是一僵。
被窝底下,景澜竟解开了他的衣带手钻了进去。
腰侧敏感的皮肤被触碰,沈应眠反应颇大地往里躲,呼吸稍显急促。
景澜卖弄乖巧挤眉弄眼向师尊讨饶,在沈应眠有些迟疑的时刻低头埋进他颈侧,故意发出引人遐思的声音。
景澜的手指也变凉了,经过每一处都让沈应眠身体忍不住轻轻战栗。
明明亲吻只是落在耳侧,听起来却……
沈应眠索性闭上眼睛。
不一会儿,景澜抬起头来再次开口:“乖,别乱动哦。”
沈应眠还没反应过来他说的话是什么意思,腿却已经被分开两侧。
身上有被子盖着,景澜不容置疑地靠近他,偏偏沈应眠还无法开口抗议,只能绷紧身体尽量避免触碰。
不一会儿,客栈里并不算牢固的床榻发出规律的摇晃。
沈应眠简直被他的举动震惊了。
耳侧的皮肤因触碰而慢慢升温,沈应眠听到耳边传来一声闷哼,呼吸是滚烫的,景澜的声音贴着他的耳廓:“厉不厉害?”
沈应眠的脸当即像受热锅蒸腾一般,紧接着便感受到地震一般的感受,床铺摇得几乎快要散架。
腰被调皮地一挠的瞬间,沈应眠溢出一声低吟。
这让他更加羞愤地闭紧眼睛,再无法见人。
戛然而止。
景澜克制着稍稍退开,将他的腿放了下来,低声道:“师尊,走了。”
沈应眠立马睁开眼睛,看到景澜似笑非笑的目光。
陪着演了一场戏,彼时二人的距离依然极近,沈应眠不自在地伸手推他。
景澜却无比自然地握住沈应眠的手放在唇边轻轻碰触,“以防万一。”
沈应眠蹙眉:“她应该信了。”
景澜选择性忽略了他的话,躺在身侧撑着脖子看沈应眠,“师尊刚刚可看清楚了?”
沈应眠回忆起方才看到的画面,依然惊魂未定,不是因为景澜突如其来的举动,而是因为他方才清楚地看到纱帐外一动不动站着一名一身白衣的女子——
正是在他们之后来住店的白衣女子。
他们住店时默契地将身上的灵力隐藏。如今沈应眠眼下灵力稍弱,又因景澜而分神,竟没有在第一时间发现屋子里多了个人。
不、或许并不是人。
第一时间,他配合景澜演绎了一出戏。
只是戏里戏外,不知入戏的是观众还是演员。
沈应眠回忆片刻,严肃道:“她入住之后房间数量并没有减少,我当时就觉得蹊跷,而且看来这里的掌柜和小二似乎并不是毫不知情。”
最让沈应眠感到疑惑的是:“早前你接到消息要赶来恒州,明明说的是恒州百花一夜成妖,危害百姓性命,为何我们今日一看城中百姓似乎并不知情?”
景澜点点头,“我也觉得奇怪。而且今日摊主说的也是「花神」,并不是妖。”
“而且我怀疑城中人给人送花也是别有用意,起初是怕这花有什么问题,所以没让师尊接触。”
“后来看到他人拿着暂时无恙,便没有拒绝店小二送的海棠花。”景澜说着翻身下床,原本摆在门边新鲜盛开的海棠花已经枯败,零落的枯叶掉在地上。
沈应眠捡起一片,枯骸在他手上化为灰烬。
“看来花是他们的某种标记。”沈应眠看向景澜,“不过你怎么知道我们演那出戏有用?”
“只是猜测。”
景澜道:“师尊还记不记得那位摊主说的话?花神庇佑不仅让恒州花开不败,而且还让难以怀胎的女子多子多福。”
“那位摊主身后还有一个一直在看花的小孩,师尊有留意到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