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那时候是挺疼的,但是后面就不疼了。”
姜姜见到乾陵依旧为这件事情愧疚自责，连忙开口继续安慰。
实际上被打到的那一瞬间，真的特别疼，姜姜只觉得眼前发黑,心口凉凉的,只有血水顺着胸口流到了地面上。
可是莫名的是,在她看到乾陵时，其实早就把之前的痛给遗忘了,她并不讨厌这只沉默寡言的大狐狸。
不过那天的乾陵也确实有些奇怪。
但是奇怪归奇怪，姜姜的鱼脑子确实也联想不到太多,关于自己的身体那时被一个莫名的灵魂掌控,乾陵也没有将这件事情说出来，他总有一种预感，这件事情会揭开一个巨大的秘密。
这边姜姜哄了一会儿狐狸君之后，桃子冰沙也已经吃的差不多了,于是准备溜回去睡觉,出来太久要是被抓包,姜姜本能地觉得会发生惨案。
只是刚踩到地面,下一瞬姜姜又双足离地，她被乾陵横抱了起来，于是女孩本能地抓住了乾陵的衣襟，抬眼就看见了少年白净的面庞，棱角分明的下颌,以及微微凸出的喉结。
姜姜其实也是第一次这么近距离的接触乾陵,刚刚的抱抱只是拍了拍后背，揉了揉狐狸君的后脑勺。如今靠近看着乾陵，姜姜发现他好白,皮肤顺滑柔软（虽然她更喜欢毛茸茸的狐狸君），因为入了夜，长发也散了下来，姜姜轻轻抓住了一缕，摸着像丝缎一样。
这好像是她第一次意识到男女之间的一些小小不同，比如狐狸君的颈项有一块略微凸出的骨头（喉结），又比如狐狸君的胸前不怎么柔软。
好像见弗、离梵和小落他们的也都不怎么柔软，只有她浑身都软乎乎的。
这样想着，姜姜还轻轻碰了碰乾陵的喉结。
女孩碰的小心翼翼，像羽毛刮过似的，被碰到的乾陵突然顿住了脚步，长睫有些不安地颤动。
“姜姜……莫要……”如此。
他现在说话很慢，有些磕巴，被姜姜碰到后，脸颊慢慢浮上了绯红。
此时的姜姜看见了乾陵喉骨之下的伤口，是用钉子刺穿的，饶是他的复原力再好，一时半会儿也不可能完全恢复。
“是不是很疼。”姜姜靠在了乾陵的肩膀上，眼睛看着那个伤口，“是我来太晚了。”
如果来早一些，自己的狐狸君也不会受这么多的苦。
她记得第一次见到狐狸君时，就有一种说不出的熟悉感。
乾陵也用脸颊轻轻地蹭了蹭姜姜的发顶，说道：“姜姜……救我……已是……大幸。”
即便此刻多吐一个字喉骨都仿若刀割，但是少年的唇依旧微微勾起，一种隐秘的窃喜在他的心中升起，他先前失去的一切，若是换来了姜姜，这是值得的。
“001，为什么他们都会受到这么大的痛苦？”
姜姜还是问出了自己心底的疑惑。
“001并不知道呢，这对001和姜姜来说是任务，姜姜只需要完成任务就好，其他的都不用管。”
“可是明明如果你能提前知道他们所经历的痛苦，就可以阻止……”
“姜姜，不是所有的痛苦都能避免的，你避免得了一时，避免不了一世。”
“我从来就不痛苦。”
姜姜第一次对001发了脾气，“狠狠”地怼了它。
001沉默了一会儿，之后才继续说话。
“姜姜真的没有觉得痛苦么？姜姜的心口，没有为狐狸君的遭遇而感到难过吗？”
姜姜被001问懵了。
此时的乾陵已经把姜姜抱回了房间，姜姜躺在了床上，第一次用自己的鱼脑子思考这个问题。
在乾陵转身之际，姜姜突然拽住了乾陵的衣袖，后来又立刻放开，自己转身抱住了自己柔软的枕头，自言自语地说道：“其实是难过的……”
可是这个情绪真的太诡异了，除了食物和生存的区域，姜姜从未感受到何谓难过。
珍珠落在了柔软的床榻上，第一次置地无声。
再一瞬，姜姜感觉自己好像陷入了云团之中。
少年化作了巨大的白狐，蜷缩在床榻之畔，柔软蓬松的尾巴盖住了女孩的身体。
狐狸用鼻尖轻轻蹭了蹭姜姜的脸颊，似是安慰。
姜姜转身把自己埋进了狐狸绒毛里面，虽然还是哭得一抖一抖的，但是情绪明显转好了许多。
“总归是不愿意看你落下珍珠的。”
你哭了，我便跟着心疼。
“姜姜，这就是难过哦，这并不是只属于人类的情绪，万物有灵，无论一个生物有没有灵慧，它都会有在意的东西，若是失去，大概率是会难过的。”
“那001会难过么？”姜姜问出了自己的疑惑。
“001并不属于生物的范畴哦~001只会认真按时督促姜姜完成任务，永远听姜姜的话。”
“你好奸诈哦，我下辈子也要当系统，这样就不会难过了。”
难得的是，001这次没有说话，只是沉默地结束了这个话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