秘书匆忙赶到医院,冲进病房里。
“小顾总,您还好吗?!”
门被一把推开,病床之上躺着一个浑身都缠满了白色纱布,腿上打着石膏的人。
秘书一看这惨状,顿时吓了个半死:“小顾总,您怎么摔成这样了,我连您人都认不出来……”
床上那人支支吾吾半天,说不出一句话。
就在这时,门后传来脚步声。
“给你发工资的都认不出来?”
秘书一愣,下意识转过头,就见顾然一边咬着苹果,靠在门口瞥了他一眼,唇边带笑。
“这,那这是?”
“闹事的人群中被沈家买通带头的人,也是他推我下楼,不过暗地里被我揍了一顿。”
顾然不慌不忙地说。
她不是躲不开,但她往地上一摔,在紧急送往医院的情况下,那些人就真变成了挑衅滋事,不等媒体闻风而动,就得先去拘留两天。
既然如此,何乐而不为?
顾然一手按在病床上那男人的手上,笑语晏晏:“你能早点说,我好歹下手也轻点。”
“秘书,你把这人看好,后面我还有用。”
秘书立刻回答:“好!”
顾然微微颔首:“行,那我先回去,医院的事情就交给你了,务必确保不要被发现。”
“那小顾总,您手臂的伤?”
她纤细的手臂上,如凝脂般的肌肤是一片可怖的淤青,应该是滚落时撞伤的。
“没事,这是给别人看的。”
在秘书疑惑的视线下,顾然那漂亮的狐狸眼一弯,深棕和鎏金交错着,鬼魅而妖艳。
漆黑的夜里,偌大的房间中只剩下水波流动的细微声响,清冷的月散落在水下,仿佛浮尘的光影,一片幽蓝色如梦境般瑰丽。
渊靠在鱼缸的边缘,半阖着眼。
直到听见脚步声,他才缓缓睁开眼,注视着门的方向,顾然正站在那里。
她穿着早上出去时的衣服,宽大的风衣衬得人更加娇小了,站在原地时仿佛像是被全世界抛弃的孩子,低垂着眉眼,可怜而无助。
顾然低声说着:“我回来了……”
渊并没有回答,只是看着她。
顾然丢掉手中的包,脱掉了外面的风衣,搬过高高的椅子,坐在了鱼缸边。
“我想跳下来。”
顾然开口:“我要是死了,你会饿死,水里还被我下了慢性毒,反正你肯定会死。”
有病的大小姐如此说着。
渊看见了她交错着伤痕的手臂,终于叹了口气,对她张开双手:“需要我接住你吗?”
顾然一顿,只见渊的面容在月光下更加苍白,病怏怏的模样,虽然俊美,却令人心疼。
“不要,免得你先死了。”
渊:……
气氛一片死寂,此时无声胜有声。
下一刻,顾然沿着鱼缸的边缘,一点点地滑落到水底,好似要在水中沉没,濒临死亡。
她闭着眼,憋着气,却美到近乎窒息。
“你如果自杀,我也会跟着死吗?”
顾然没有回答,呼吸几乎消失,渊下意识摆动鱼尾,一瞬间扼住她纤细的腰,将顾然举出水面。
“渊,我好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