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知瑶和江盛年的同桌之旅其实还算和谐。
这次她不妄想能获取什么好感值了,反而把精力花在“如何套取他的关注值”上。
对此,谢知瑶专门对他制定了一套方案。
她看着手中写满了的“如何吸引中二少年的注意”纸张,满意地点点头。
这次,她一定是最最高调、惹人注目的同桌。
把凳子从宿舍的洗漱间移出来时,谢知瑶正好撞上了打着哈欠半夜起来上厕所的肖蕴桐。
幽幽的亮光照得谢知瑶脸色惨白,两人俱被吓了一大跳。
肖蕴桐不紧不慢戴上挂在手指中的眼镜,盯着她瞧了半晌,啧了一声,“不是鬼。”
谢知瑶:......为什么她听出了遗憾。
第二天,谢知瑶早早去了教室,故意在她和江盛年两人中间用胶带贴下三八线。
不,应当算是□□线,她六,他四。
江盛年才吃完早饭回来坐下,就发现自己的桌子惨遭戕害。
毕竟小时候经常这样干过,他一下子反应过来,指着那条线,不可置信,“凭什么?!”
面对江盛年的质疑,谢知瑶温柔笑笑,
“江同学,我这人有些奇怪,平日里活动空间越大,我越能学的进去。”
江盛年奇怪地看了她一眼,嘟囔道,“你前同桌是谁来着,还挺惨的。”
谢知瑶没有作答,再一次用上了那一招。
她双手合十,作“拜托拜托”状,一双眸子布灵布灵。
江盛年扫她一眼,匆匆转移视线,脸颊通红,凶巴巴地吼,“你,你装什么可爱!”
什么叫装?
她难道不可爱吗?
真是没见识,谢知瑶不与他计较,反而顺理成章地提出用教导江盛年最为苦手的英语作为交换。
据她所知,这个老霸王很是重视学习,并认为成绩就是他人生的第二张脸,是他在小弟面前耀武扬威、稳坐第一霸王之位的资本。
对他来说,丢什么都不能丢脸。
果然,江盛年很痛快地答应了她的请求。
不过,他答应是答应,做不做得到就另说。
因着高大的骨架,他每每不注意之时就要过线,在谢知瑶提醒后还怼回来,美其名曰“穿越火线”。
她趁机开启下一步:赚钱。
没有人会对钱不在意的吧,前世前桌借她二十块不还,她都记了一个学期。
而对于江盛年这种好面子的大少爷,又不可能不给。
要是她赚了他的钱,那他在钱上的关注,不就能转移到她身上来了吗?
对此,谢知瑶表示,赚钱绝对只是在攻略的路上顺带的,反正不赚白不赚。
当谢知瑶笑眯眯地说跨线一次收一块钱时,江盛年本想脱口而出“凭什么”。
他家里管的严,每次零花钱有限。
可当看见谢知瑶眸中满是对他有钱深信不疑的信赖,那股子自尊心压着他把话咽回去。
他大手一捞,把兜中所有的纸币硬币啪地一下压在桌上。
他霸气地扬扬下颌,“这几天都包下了。”
心中却疼的滴血。
他昨天数过了,八十八块,那可是八十八块!
够吃三次旋风少年的新谷了。
谢知瑶美滋滋地把桌上叠的整整齐齐的钱收到怀中,心中再次感慨,
和新同桌的相处确实很和谐!
但总有不和谐的时候,比如补课之时
——谢知瑶觉得自己真是个忍者,为了好感值这些天装温柔也算得心应手,但这傻子总要在她奔溃的边缘大鹏展翅,让她时不时破功!
“喂喂喂,这里少了be动词啊喂!”
谢知瑶满脑子青筋直凸,嘴角的笑意已然扭曲,江盛年在英语上的智商之匮乏简直刷新了她的下限。
关键是,他还老顶嘴!
就像现在这样,当被谢知瑶“喂”过后,桀骜的少年下意识伸出手挠挠头,匆匆在纸上改过之后还不服气地看向她,眉眼飞扬间满是傲气。
他强词夺理:“老子这不是刚学吗,哪有这么快的,你也太急了吧。”
谢知瑶被气得浑身发抖,那一瞬间她很想冲他喊“八嘎”,因为这才是对他侮辱性最强的一个词汇——无数次瞄到过他偷看日漫的谢知瑶已掌握了“盛年密码”,
但她的职业素养扯回了她的理智,还能对着这个狗东西保持属于她的温柔微笑,只是声音略带上严肃,按下这只狗的躁动:“肃静,我们继续看下一题。”
她都佩服她自己!
不过好在江盛年似乎也对其水平有一定的认知,有时候通红着俊脸,虚张声势的样子也蛮可爱的。
谢知瑶苦中作乐地想,下一秒就看到可爱的新同桌猛地踩扁了她放在桌脚的生物观察对象“蚕宝宝盒子”。
还没从乐中脱离出来的谢知瑶:......
啊!!!她的实践课!!!她要鲨了这个狗!!!
*
市中心,xx大街xx花园2号楼1001室。
在一间装修极简的卧房里,扫地机器人呜嗡呜嗡前行,被一只修长的手按住。
原时宿身上套着灰色睡衣,发尾有些凌乱地往上翘。
他睡眼惺忪,慢腾腾收回手,还发了会呆,即便睡了一小会,心中的烦躁还是不减。
能精确计算各种场景下收益最大化的脑子此时就像生了锈的齿轮,卡得一动不动。
其实那些话并非是他的本意,他其实想帮她解决问题,但看到她通红的眼,想到她居然去找了安斐,恶毒的话就不受控制地喷涌而出。
原时宿蹲着思索良久,起身后,走到书桌前。
他的书桌很宽,桌前一整片墙都是有关数理的书籍,以及被他爹偷偷塞进来的法学书。
桌面左侧立着的一本书被他挪走,露出一只小铁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