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您别把自己憋晕过去。”
顾长逸走到一边把倒下的椅子扶起来。
穆冰莹忙站起来去帮忙顺着婆婆的后背,“妈,别这么激动。”
翟洁玉高高耸起双肩,重重吐出一口气,脸色憋得通红,不等缓气,紧紧抓住儿媳妇的手腕,激动地双眼迸射出强烈的光芒,亮得惊人,“冰莹,你你你真的是...玫瑰?”
玫瑰两个字说得声音很轻很小,仿佛稍微一用力,玫瑰便会被吹飞吹散了似的。
沈怀霜刚缓过来气,闻言又提起一口气,屏住呼吸,满眼期待看着穆冰莹。
“妈,是我,您先坐下,都看着呢。”穆冰莹扶着婆婆坐在椅子上,手腕已经被勒出了红痕。
她一确定自己是玫瑰,手腕上力气更重,红痕更深了,感觉已经勒到了她的骨头,在骨头上都留下了勒痕。
证明婆婆内心究竟有多激动。
翟洁玉已经不是可以用激动来形容了,非要用激动,也得在激动后面加上,激动坏了,激动惨了,激动得没人形了!
“你怎么会是玫瑰呢,你不是...”
翟洁玉热泪盈眶,这时候想到儿媳妇之前的表情,一下子就都说得通了,那不是讨厌玫瑰,那是看到了别人这么崇拜自己,自己又不好意思明说,是尴尬、害羞、受之有愧、感谢、感动、无可奈何啊!
她怎么会就当成了讨厌玫瑰呢!
还因为看错了,几次与自己最喜欢的玫瑰闹别扭。
她找遍全世界了,为玫瑰着迷,为玫瑰疯,为玫瑰狂,结果玫瑰就是她儿媳妇!
玫瑰是她儿媳妇!
玫瑰是她儿媳妇穆冰莹!!!
翟洁玉呼吸又急促起来,双手紧紧搓着穆冰莹的手腕,儿媳妇现在在她眼里就是一个从天上掉下来的金疙瘩,“冰莹,真是你啊,真是你啊!真的是你啊!”
“是我,妈,疼。”刚才已经被勒得受不了了,谁知又搓了起来,穆冰莹实在忍不住了,左手拽着右手要往外抽。
结果婆婆就像是在饥荒下,得到了一块白面馒头,有人要抢她的救命馒头,“呲牙咧嘴”护着拽着,不肯让人夺走。
顾长逸看着心疼坏了,上前掰开她妈的手指,把媳妇的手救出来,“你激动就激动,拽着手干什么?看这红的,再搓皮都要被你硬生生搓下来了。”
儿媳妇白皙的手腕红得就像是刚被开水烫过,翟洁玉立马愧疚得不行,“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冰莹,我就是太激动了,你都不知道我有多激动,就像是那句诗,众里寻他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就是这种激动,不,我比这种还要激动一百倍!天哪,玫瑰居然是我儿媳妇!”
“天哪!!”
沈怀霜突然喊出声,她像是彻底找回思绪了,“冰莹居然就是玫瑰!这太不可思议了,我们找了你好久好久,能用上的关系全都用上了,不能用上的关系也全都想办法去找,去疏通了,好不容易才找到你,结果你居然是冰莹,你怎么不早说呢?”
穆冰莹揉着手腕坐下,不想再站着显眼,看着两张激动的面孔,又想叹气,又想笑,“我早想说了,第一次在文工团办公室我就想说了,只是还没说出口,妈和沈团长就打断我了,突然认准我讨厌玫瑰,后来我也尝试想说,妈都不给我机会,我说不讨厌玫瑰,您也不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