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文平彻底黑下脸来了,腮帮子上的横肉跟着抖动。
“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他说话咬字重音很明显,江梦听得出来,这是对她发出的威胁警告。
童文平的脸跟江梦的脸靠的很近,不足两米的距离,他背着光,整张脸都处在阴影之中。
熟悉的压迫和窒息感扑面而来。
“我……”江梦突然说不出话来。
面对给她强烈窒息感的丈夫,她身上所有的勇气似乎都在刚刚用完了,身体也因为害怕和紧张由不自主的颤抖。
而江梦明明已经在害怕了,童文平对她施加上去的精神压迫丝毫不减。
“你什么耳朵?你老婆说要跟你离婚。”这会儿景夜消化完了劲爆内容,为了避免童文平恼羞成怒,又产生肢体冲突,他走了过来。
他挡在面前他妹妹面前,还把江梦遮了一半,然后把他的指关节按得咔嚓作响,同样在用行动警示童文平,老老实实站着,不要轻举妄动。
徐威行跟景夜一道站着,虽然没有说话,但显然态度和景夜是一样的。
气势上,江梦这边五个人,还有两个身强体健高高大大的男人,在气势上童文平就输了。
此时明浮悄悄抓住江梦的手,将她的手握在了掌心。
旁边的白茵茵也在她勇气,小声告诉她:“别怕。”
江梦抬头看到面前两个高大强健的背影,又感受到了手心的温暖,以及耳边鼓励的话。
那一刻她浑身充满了勇气,现在的她觉得自己不管去面对什么都不害怕了。
“我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不管你问我再多次,我都是同样的回答。”
虽然她的声音还有点颤抖,也许是因为激动,也许是因为还在害怕,可为了鼓励自己,江梦选择了往前一步,正面对上童文平。
“我要跟你离婚。”
童文平气得不行,鼻间喘着粗气:“就因为刚才的事?”
没等江梦回答,童文平理所当然的当她是冲动怄气。
为了尽快将这件事翻篇,童文平不忌讳周围的外人了,第一次拉下脸来跟江梦赔不是。
只不过他赔不是的方式跟别人很不一样,他还要找出别人的错,告诉你,你自己也有问题。
“我承认刚才的事是我不对,是我冲动了,但这件事完全是我的错吗?你是不是也有一定的责任,如果你不乱说话,我至于上火吗?”
“还有你知道不知道你这样乱说话,别人会怎么看我?外面有多少红眼病嫉妒我今天的成功你不是不知道,你今天的话就是一把刀柄,一个递给红眼病攻击我的刀柄,他们会说,你看,童文平的老婆都在嘲笑他写不出东西来,他江郎才尽了,他好日子到头了。”
“你觉得这样的名声对我好吗?我的名声差了对你有一点好处吗?你还想住大房子吗?以后还想安逸的过好日子吗?”
童文平一口气抛出一连串的问题,逼问江梦。
听他将自己的大问题轻轻放下,把老婆的小问题高高抬起,大篇幅的申讨自己老婆。
听得明浮想笑,她说:“只是因为这点小事,你就动手了?”
童文平一直在避重就轻,故意略过自己对江梦动手的事。
景夜也是仿佛看笑话般的在嗤笑童文平,阴阳怪气的开口了。
“老婆说话不中听你就动手打老婆了?挺有男子汉气概的。你这一打,谁人不说你童老师是真男人,性情中人,快意恩仇,一打立威。你看外面的那些人都不敢再诋毁您,谁还敢说您江郎才尽,写不出东西来啊?您童老师是一个生气了连老婆都敢打的人,这样的人谁敢小瞧了您?”
江梦脸上痕迹藏不住,只要一看就知道她脸上发生了什么,现场的人,除了江梦,几乎都是在用鄙夷的眼光在看童文平。
一个男人,一个三十多岁的男人,连自己做过的事都不敢正面面对,怎么会有人看得起。
景夜还直言不讳地撕开了童文平身上的遮羞布,事到如今,童文平意识到自己好像糊弄不过去了。
既然江梦找了人给她撑场面,那就如她的心愿,给她一个面子。
“我刚刚说了,这件事是我不对,所以跟江梦道歉。”
童文平用上了平生最好的脾气,跟江梦说软话。
“小梦,刚刚我是气昏头了,没控制好自己的脾气,你也知道我平时不是这样的人,我保证这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以后我会控制好自己的脾气,你就不要生气了,让大家看笑话。”
好脾气的童文平,对江梦来说异常的陌生。
她摇了摇头:“我现在已经没有生气了,你也不用跟我解释那么多。”
闻言童文平以为江梦不计较了,一边嫌弃她矫情不懂事,给自己没事找事,害自己平白无故遭受异样的白眼,同时又满意江梦的识趣,能给个台阶就下。
心中的不满都积攒着,准备以后再收拾江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