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是不是该叫你一声三嫂了?”
定帖已下,涉及的又是镇远将军府与北宁侯府这么两尊庞然大物,中间还经了康王妃的手,这门婚事自然是传得人尽皆知。
夏媛媛和夏夙也终于可以不用憋着,光明正大地拿这件事来打趣林歇。
林歇不见羞涩,却还是笑着说道:“别闹。”
林歇在夏媛媛和夏夙面前还是端庄温淑的,这一声别闹也说得毫不心虚,就好像总在夏衍面前可劲造的人不是她一样。
“只是这婚期是不是定的太远了?”夏夙说道:“竟要等到来年仲秋。”
夏媛媛也这么觉得,若林歇与她三哥是夏夙这个年纪,等上几年倒也无妨,可他们如今正当适龄,却还要再等一年,难免叫人心急。
林歇这个当事人反而是最淡定的,毕竟这个婚期之所以会这么晚,主要也是她的意思。
本来该是比来年仲秋还要晚些的。
萧蒹葭如实将林歇的想法通过自己的口转达给了康王妃,康王妃则因这段时日与北宁侯府的接触,看出了林歇和林安宁这对姐妹在侯府的待遇有着云泥之别,就误以为侯府这是故意苛待林歇。
康王妃怎么说也是将军夫人的闺中密友,为了自己外甥的婚事,自然也是使尽了浑身解数,这才把婚期尽可能提前,以免耽误两个孩子。
两方拉锯许久,这才定下了来年仲秋。
距今还有整整一年。
因这门婚事,林歇又一次在书院扬了名。
虽说林歇是侯府姑娘,但也毕竟是个盲女,最后居然能嫁到将军府去,嫁的还是家世显赫年轻有为的夏衍,怎能叫人不惊叹。
且别看夏衍来书院的次数少,书院里还是有不少对他芳心暗许的姑娘的,要不是因为夏夙嘴毒,夏媛媛又总是和夏夙在一块,只怕光是为了夏衍接近夏媛媛的女子就能有不少。
最初众人大多都是凑个热闹随口聊一句,只有几个心里发酸的,说起话来不怎么好听。
说林歇与夏夙、夏媛媛交好就是冲着夏衍去的,还说在将军府提亲之前,林歇受邀去过将军府,谁知道这其中有没有什么苟且之事。若不是这样,为何直到如今也不见夏衍来书院,只怕就是被林歇算计了,这才见都不想来见林歇呢。
随后传出的婚期,也仿佛从侧面证实了议亲的人中有谁对这门亲事心怀不满,而这个心怀不满的,自然不会是捡了大便宜的林歇,那就肯定是夏衍了,或者干脆就是夏衍身后的整个将军府,都对林歇这个腆着脸送上门的儿媳不满意。
谣言最开始只在个别的几个小圈子里流传,后来传得有鼻子有眼,就这么飘到了夏夙的耳朵里。
夏夙名下毕竟有一个机关社,机关社成员众多,消息来源自然也广。
夏夙当时就问清了社中成员这些乌七八糟的消息是从谁那听来的,然后撸起袖子就找上门去,有一个接一个地怼过去,最后还是被得到消息赶来的夏媛媛给拦下的。
“你闹这么大动静,当心被林歇听到了。”夏媛媛劝她。
夏夙哼了一声:“林歇未必就不知道。”
但是林歇的性子摆在那,她就算知道了,也不会在意,更不会主动和她们提起。
夏媛媛:“反正不许闹,剩下的交给我。”
夏夙这才不情不愿地收了手。
第二天,将军府的桂嬷嬷便随着中午给夏媛媛她们送饭的人来了。
她这次来,独独给林歇带了一盅汤,说是将军夫人知道林歇身子虚,特地叫人去寻医阁讨来不少药膳的方子,今日的汤便是按照药膳方子熬的。
第三天,北宁侯府送来给林歇的饭菜直接就被将军府送来的各色药膳美食给替换掉了。除了给林歇准备的饭菜,还有一个装了许多糕点与果子的食盒,叫林歇下午可以拿去课室里用。
第四天,林歇一大早来书院,才下马车就听见夏夙叫着自己的名字朝自己跑来。
夏夙往林歇怀里塞了一件厚度适中的斗篷,随着夏夙下马车的一个丫鬟更是将一个食盒递给了半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