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柳下意识回头看向符南亭,见他没像之前那般生气,心头稍松。再对上刘管事,咧了嘴笑道:“刘管事可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啊,是觉得没有账册我就不能定你的罪?”
被杨柳说中心思,刘管事咬紧牙关,当做自己没听到。
“哟,还真是这么想的啊?”杨柳嘲讽一句,朝着刘管事走近了几步,站定,冷声道:“少爷十来年没过来你是不是以为你就是庄子的主子了?”
刘管事仰起头,定定看向杨柳,怒声道:“我万万不敢如此想,可我无罪,若是少夫人单单怀疑便要往我身上泼脏水,我定是不能屈服!”
“你的命捏在主家手里,屈不屈服与我何干?”杨柳嘲讽问道。
刘管事胸口一抽,心头突然意识到有什么超出了他的掌控。
下一刻就听符南亭道:“绑了。”
门突然被从外面推开,他回头看去,就见一个黑影在眼前闪过,下一刻,胳膊疼的厉害,他哀嚎着滚到地上,只感觉自己的上半身被紧紧束缚,他全然不能动了。
眼前的一幕让杨柳瞠目结舌,眼前的黑衣人不过几个呼吸便将刘管事给绑了个结实。
简直是神速呀!
杨柳感叹了一句,眼前的黑影一闪,人又不见了。
朝着门外看去,就见外头众人眼睁睁盯着眼前的一幕,看着往日凌驾在他们头上的刘管事如此轻而易举便被绑了。
“少爷少夫人!救命啊!”
外头传来一声惊呼,杨柳只觉大事不好,匆匆走到门外,就见一个少年背着满身是血的看门大爷冲到门口。
见到杨柳,他腿一软就跪下,哭喊道:“少爷少夫人救命!熊大爷快被打死了,求求您救救他吧!”
说完,对着地面连连磕头。
杨柳快步上前,拉了他一把,另一只手探了看门大爷的鼻息,人已经断气了。
见她摇头,少年瘫坐在地上,背着大爷哭得如同一个孩子。
杨柳想帮着将大爷放在地上,可少年紧紧抓着大爷的两条腿,哭得眼泪鼻涕一块儿流。
“发生什么事了?”杨柳问道。
少年被提醒,一把擦了脸上的泪,转身对杨柳跪下,痛哭道:“少夫人帮熊大爷报仇吧,他让大家来找少爷和少夫人喊冤,被庄子的头头活活打死了!”
杨柳皱了眉头,即便是知晓庄子里不干净,可也没料到竟是会如此简单就将人打死的事儿。
“他们打起来了,在酿酒的屋子。少夫人求求您救救我们,求求您!”少年再次爬起来跪在地上,对着杨柳连连磕头。
杨柳将他扶起来,起身就要回屋子去拿刘管事,就见符南亭单手将吓得双腿直哆嗦的刘管事提过来了。
门口本想给刘管事报信的众人见到这一幕一个个后背都汗湿了,想到自己发冷的脖子,一个个腿软了,有的甚至瘫坐在地上。
不等杨柳反应,符南亭另一只手已经将杨柳与少年分开,牵着杨柳的手向前走。
温热又安心的感觉再次出现,看到被单手提着的刘管事,杨柳恍惚了下,好似阿松正站在眼前。
“走。”符南亭轻声道。
杨柳惊了下,赶忙跟着他往前走。
少年匆匆将大爷背起来,起身跟着杨柳和符南亭等人冲去。
一行人到酿酒房门口,附近不少人推搡着,互相攻击,已经打成一团了。
穿着棉布衣裳的众人手上是各种棍子,对从里头冲出来的人一顿暴打,里头冲出来的人将外头的人推倒在地,抱着在丢滚成一团。
符南亭松手,刘管事摔到地上,疼得又是闷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