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烟霞(1 / 4)

晋江文学城独家

陆离铮调侃完就罩好兜帽趴桌直接瘫倒,阖眸补起觉来。

老钱还在絮絮叨叨地灌输鸡汤,已然把大学生活说成了天堂。

钟浅夕低头努力专注看课文,却一个字都看不进去了。

她又嗅到了陆离铮身上好闻的香水味,或许是离得足够近,闻得更清明。

前调如烟似雾,冷杉的气息中夹杂了丝丝缕缕的甜,中调仿若雪山冰涧融化时的潺潺流水,凉意渗骨,最终消逝在午后斑驳的阳光下,催发冰层下的种子。

钟浅夕僵着坐姿保持了很久“看书”的姿态,余光始终囊括陆离铮的动向,确认真的睡着后才光明正大地看向他。

这人可能是昨天通宵干了些什么,睡得极香。

陆离铮枕着右手手肘,骨节分明的手掌覆在后颈上,大半张脸冲向钟浅夕这侧,狭长睫毛在眼睑下映出阴影弧度,轮廓分明凌厉,流畅的颈筋扯着喉结。

上帝追着他硬塞饭的脸,没有半点儿瑕疵。

冷白皮被黑衣衬得更甚,睡着时很安静,那股混不吝被盖住,蒙上了层拒人于千里之外的疏离感。

他和小时候很不一样了,以前明明是个正经人,现在怎么成了这幅放浪形骸的轻佻模样?

钟浅夕有很多事情想问陆离铮,其中不乏最现实问题的问题,他怎么会来这里,他们俩怎么就同级了?

被捡到的时候钟浅夕十岁,原本在帝都念五年级,她的生日在十月下旬,是家里找了人早上一年学的。

而被钟家夫妻捡到的时候是五月,船靠岸已经错过了新学期。

住院、收养、上户口之类七七八八的事情忙下来,钟浅夕隔年九月才得以再入学念六年级的。

为了能够顺利入学,户口上的生日还写成了四月,算下来相当于钟浅夕留级一年。

陆离铮比她大一岁半,从前和她同校,比她高一级,同样是精英教育产物,成绩很好。

没听说陆家破产倒闭的消息,怎么就能连着留级留两级坐到她旁边了?

现状就离谱他妈给离谱上坟,离谱死了。

钟浅夕托腮想起许多事情,通通不可理解,又感觉到非常正常,生活从来不需要任何逻辑。

毕竟她年幼时春风得意,拥有世间最好的一切,从没想过这辈子会有一天要去奶茶店打零工、住还没有从前六分之一个衣帽间大的卧室、花钱会记账、公交车转车上学。

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随便吧。

下课的闹铃声和同学们的吵闹声都没能吵到陆离铮补觉,他整个上午唯二的举动是蹙眉闭着眼摸索出无线耳机戴好,以及换掉钟浅夕那本划破扉页的语文书。

后者不知道是什么时候的举动,钟浅夕打水回来,桌上就躺着本崭新的语文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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