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纪小,是沈应不得邬宁“喜爱”的根源,可是年纪小同样是沈应的优势。这一点沈应心里十分清楚。
他虚弱的睁开眼,看着站在床边的邬宁,眼泪便一对一双的落了下来:“陛下……”
邬宁轻轻笑了一声,略有些无奈地说:“沈小四,你托生错了吧?姑娘家都没你这么爱哭鼻子。”
沈应眼泪流淌的更凶,他偏过头,用被角抹了一把脸,佯装坚强似的,拿那双红肿湿润的眼睛盯着邬宁看,委屈,倔强,像小狐狸被捕兽夹咬住了尾巴,还不肯哼出声求饶的模样。
倒真把邬宁的心给看软了。
小猫小狗养在身边久了,尚且会生出几分感情,何况是一个大活人呢。对于宫里这些侍君,邬宁说不上喜欢,但绝不讨厌,所谓冷落,也不过是分不出太多精力在他们身上。
“把药喝了。”
“嗯……”
沈应很乖巧的折身坐起,靠在软垫上,双手捧过药盅,抿了一口,仰起头对邬宁说:“还有点烫……我可以不可以等会再喝?”
药盅是邬宁递过去的,是烫是温,邬宁如何不知:“快喝吧,我不走。”
沈应脸颊微红,紧闭双眼,将那盅汤药一饮而尽。
邬宁往他嘴巴里塞了一颗蜜饯:“若我今日不来,你就不打算吃药了?”
“没有……”沈应口含蜜饯,鼓着一边腮,神情天真而坦诚地说:“我只是……想见陛下。”
他似乎,在模仿慕迟。
可小狐狸终究藏不住眼底那一抹狡猾。
邬宁坐在椅子上,目不转睛的盯着沈应。以他那丁点道行,如何能禁得住邬宁这般注视,很快就不自在的别开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