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厉铎大惊,他连忙询问周缘:“出什么事了?是不是护照没带,还是身份证……”
“都不是,”周缘打断他,“是我自己不想去了。”
“为什么?”钟厉铎紧张地看着周缘。
周缘说:“思科幕尼斯远在北美,而且我听说思科幕尼斯的课程繁多还特别难。如果我去了,恐怕很难找到时间回来跟你们团聚。”
“我们可以去找你啊!”钟厉铎说。
周缘摇头:“舟舟还那么小,不适合带着他长途旅行。我之前也说过了,我想参与舟舟的成长,这是我的心愿。”
钟厉铎想了想,既然周缘都这么说了,那他干脆坦白算了:“其实……”
“其实我已经把录取通知书撕了,所以你也不必再劝我了。”周缘抢白道。
这下不仅是钟厉铎,就连文宛溪和钟博达都吓了一跳。
“缘宝……”钟厉铎的表情一片空白,“我错了!”
周缘心下暗笑,面上却佯装不解:“为什么这么说?”
“你打我吧……我,我不该瞒着你。”钟厉铎慌得一批,“其实我们已经办好了出国手续,我怎么可能让你一个人呆在国外那么久……”
是啊,正是因为如此,周缘才心存怀疑。
尤其在看到文宛溪和钟博达的别墅换了新锁,想必那是二老把房子租给了别人,特意换了新锁以免将来回国之后,房客偷偷打了钥匙之类的骚操作。
钟厉铎满脸沮丧,文宛溪和钟博达也很不安。
周缘好笑地牵起文宛溪的手:“妈,我开玩笑的。我要是不这么说,你们还打算瞒我到什么时候?”
听到周缘这话,钟厉铎登时满血复活:“缘宝,你居然骗我?”
周缘从背包里拿出那份录取通知书:“所以这也是你帮我申请下来的?”
事到如今,再瞒下去也没有卵用。
钟厉铎只好点头:“你的梦想就是出国留学,我想,正好你这两年闲下来,不如送你出国留学,完成你的梦想。”
机场里的人来来往往,或结伴闲聊,或一人独行。
行李滚轮的声音,人们交谈的声音,还有混在其中的电子提示音。
这些嘈杂的声音像是全然和周缘隔离开来。
他安静地站在钟厉铎面前,只听得到胸膛里跳动着的心跳声。
周缘笑了,他的手搭上了钟厉铎的肩膀:“你啊……”
总是让他有点生气,却又不知不觉沦陷在钟厉铎给他的温暖之中,让他又是窝心,又是动。
钟厉铎赶忙抱住周缘的腰,忐忑不安地问:“你还生气吗?”
“气,气你干嘛不早点跟我说。”周缘板着脸,心里却一片愉悦。
“我本想给你个惊喜,”钟厉铎沮丧道,“我和爸妈说了,让他们帮我瞒着你。等你到了那边,人生地不熟的,肯定会到孤单。到那个时候我们再出现,简直是大团圆结局!”
“然后,”他避开父母,贴着周缘耳边小声说,“你就会对我予取予求,满足我一天一次什么的,嗷!”
周缘捏着他的脸:“你死心吧!”
钟厉铎抱着舟舟,蔫蔫地跟在后面。
算盘没打成,还被老婆揍,人生凄凉。
舟舟鼓着眼睛瞅他。
“看什么看,你有办法让你爸比原谅我吗?”钟厉铎冲他皱了皱眉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