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天后,周缘以优异的成绩,拿到了毕业证书,结束了他在思科幕尼斯大学的留学生涯。
科斯蒂邀请他上台演讲,周缘受宠若惊,只好赶鸭子上架般走上台。
他的英语是钟厉铎手把手教的,再加上外教系统性的辅导,以及这两年来的耳濡目染,使得他开口完全没有丝毫生涩,发音纯正用词精准。
周缘事先没准备演讲稿,他干脆就把自己在思科幕尼斯大学留学的这两年来的收获分享给众人。
甚至有的地方只是灵光一闪,就直接将之前的铺垫舍弃,换了一个新的角度。
等到这个角度阐述完毕,他又会沉思几秒,努力衔接到之前断掉的地方。
这样的演讲无疑登不上台面,因为它不够连贯,更没有系统性可言。
却出奇地得到了绝大多数同学的认可。
瑕不掩瑜,他们在这所举世闻名的大学听过太多逻辑完美、毫无错漏的演讲。
反而觉得周缘这样无私分享,不拘泥形式的演讲特别戳人。
周缘演讲结束,台下响起了雷鸣般的掌声。
周缘赧然道:“事先没有准备,让大家见笑了。”
科斯蒂走到他的身边,向他敞开怀抱:“恭喜你亲爱的,你做得很好。”
这看上去就像是导师对学生普通的鼓励。
周缘微微一愣,国外的人打招呼什么的都比较奔放。
就比如国内盛行的握手礼,这里也有,不过握完手之后还要加上个拥抱。
科斯蒂知道他是华夏人,也一直没有对他行过拥抱礼,今天怎么……
怔愣间,科斯蒂却已经虚虚抱住周缘,拍了一下他的后背,一触即分。
周缘几不可查地皱了皱眉,他看向科斯蒂,科斯蒂面色如常地给台下的学生们补充刚刚周缘没有讲到的点。
自然得仿佛刚刚真的只是一个再正常不过的礼节性拥抱。
周缘回到自己的座位上,思科幕尼斯大学的大佬们陆续上台说话,院长亲自为所有人分发学位证书。
毕业典礼结束后,周缘因为坐在前排,出来得慢了一些。
他远远看到有一个穿着毕业礼服的同学跟钟厉铎说着什么。
说话的时间很短,周缘还没走到那位同学就离开了。
“你们认识?”周缘好奇地看向那人离开的背影。
钟厉铎连忙牵起周缘的手:“我怎么会认识他?我就是等不到你,才问他我家缘宝出来没。”
周缘眼底沁出一丝笑意:“等多久了?”
“没多久,刚从车上下来。”钟厉铎说。
周缘可不信,他抬手擦了擦钟厉铎额头的汗,有些心疼,“这外面没有空调,你干嘛不在车里等?”
钟厉铎瞎编:“停车场离这怪远的,我怕你找不着地方。”
周缘笑了:“我可是在这待了两年多,我还不知道停车场在哪里?”
这会儿毕业典礼刚结束,人来人往的,有些悄悄话也不好说。
周缘便按捺下来,跟着钟厉铎往前走。
两人走到停车场,他坐上副驾驶座,继续刚刚那个话题:“问你呢,你在这等不挺好的吗?”
钟厉铎沉声道:“因为等你让我觉得快乐,看到你出来让我觉得幸福。我享受等你的过程和见到你的喜悦,这比吹冷气还要舒服得多。等你,我可以不惧酷暑。”
周缘:“……”
他的脸颊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红了。
钟厉铎好笑道:“你看你非要问,我一说你就脸红。都老夫老夫了,还这么害羞。”
周缘瞪了他一眼,眼底却饱含温情:“你老实告诉我,是不是偷偷补习了?”
“补习什么?”
周缘但笑不语。
他还记得几年前,钟厉铎堵着他说什么“叫出来我就让你舒服”,说什么“男人你成功引起了我的注意”。
那些糟糕的情话,也随着时间的流逝变得悦耳动听。
“时间真的可以改变很多东西。”周缘感叹道,心里想着,希望等他回去,国内不要有那么多骂他的声音。
钟厉铎一边开车,一边赞同地点头:“是啊,时间可以改变很多东西。鲜花会枯萎,海水会干涸,但我对你的爱永世不变。”
周缘:“……好了,请停下你的表演。”
钟厉铎笑了笑:“你果然是喜欢的。”
周缘嘴硬:“我没有!”
“没有你笑什么,口是心非。”钟厉铎趁着红灯偷亲了周缘一口,“你笑得好看就多笑笑。”
“嘻嘻嘻。”周缘龇牙,忽然车晃了一下。
他吓得惊呼:“小心点开车!”
钟厉铎也是惊魂未定:“你还是别那么笑了。”
周缘气不过,怎么还怪上他了?
刚想反驳两句,就听到钟厉铎继续道:“你那么笑太可爱了,我遭不住。另外,为了别人的生命安全,请你只对我一个人笑,钟太太。”
周缘默默侧过脸,还用手稍微遮挡了一下。
在钟厉铎看不到的地方,他扬起了一个大大的笑容。
毕业典礼虽然过了,但周缘还有个宣发的任务要完成。
“已经定下来了,”他一边收拾行李一边对钟厉铎说,“地点就在M国首都,坐飞机一个多小时就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