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话实说,当后来知道维克托是如何突破重重险阻,硬生生攻略了求生者群体有史以来最大的boss,并且还和对方打出he路线的时候,大部分人都对他油然而生出一股敬意。
但要维克托自己来说,他是真觉得自己只是在对的时间遇到了对的人,并且在面对心动时很幸运的选择坚持而已。
是的,追求到胜生勇利,对维克托来说绝对是一件幸运的事情,他喜欢勇利这个人,连带着他的家庭也非常喜欢。
利也爸爸亲切温和,宽子妈妈有一手超棒的厨艺,真利姐姐酷酷的,而且很爱护自己的弟弟,就连长谷津这座不算有名的小镇,也让维克托感到发自内心的喜爱。
如果维克托学过中文的话,想必他会对“爱屋及乌”这个词很有感触。
在这里,维克托什么外界的事情都不想搭理了,他关掉了手机,不理会都灵那边的事情,也不接雅科夫打过来的电话,勇利也配合得关了手机,他们短暂的进入一个相对封闭的状态里,仿佛长谷津成了一个dú • lì的世界,而这里面只有勇利和他的家人。
吃完早饭吃午饭,吃完午饭睡午觉,两个年轻人严格贯彻了度假的精义——咸鱼。
勇利平时会自嘲为社畜是因为他确实很忙,但回长谷津的时候,他通常会让自己过一天啥也不干的日子,让那根紧绷的弦松一松,毕竟他也不是什么铁打的,真算起来还是个脆弱的玻璃人。
宽子一向是惯着这个命途多舛的小儿子的,她看到维克托怔怔的看着这边,就对他招招手,把枕头放自己腿边拍了拍,维克托就下意识的走到那里躺下,侧过头就能感到勇利的呼吸,看到他的睡颜,而宽子轻轻将一条毯子盖在他们的腰间,免得两个少年着凉。
再后来,维克托就睡着了,再有意识的时候,就感到一块湿湿的毛巾在脸上擦拭,温温湿湿很是舒服,睁开眼睛,就看到勇利跪坐在旁边擦着他的脸。
“醒了?”
维克托往前趴到,靠着勇利的大腿上,吃吃笑起来。
“嗯,醒了。”
这午觉睡到四点后才起,然后他们又一起去海边捡海螺和贝壳,挖海胆和抓鱼。
勇利为维克托演示了一下,如何在不动用源珠的情况下自由潜水、徒手抓鱼的本事,就像维克托拿到毕方源珠后,沸点以下的水连让他动下眉毛都做不到,而且方向感突飞猛进一样,勇利在水里也灵活得和人鱼没两样。
勇利曾经吐糟自己不做花滑运动员,那么去开婚介所也照样能发家致富,但要维克托来说,他去做渔夫也同样很有前途,毕竟不是说前阵子还有个大螃蟹被拍卖出百万元吗?那样的螃蟹勇利捞着和玩似的。
在海边玩够了,维克托骑着真利借给他们的单车,载着勇利回了家,晚饭自然就是他们的战利品,利也爸爸处理海鲜很有一套,维克托在旁边帮忙拿刷子刷螃蟹。
利也爸爸看了一阵,笑道:“勇利小时候就喜欢吃这个,但他那时候肠胃可脆弱了,宽子从来不许他多吃。”
他说的是日语,维克托却听懂了,他用半生不熟的日语回道:“他是有好多东西都忌口,但又很贪吃,为了控制体重只能吃营养餐的时候,看着肉简直能眼冒绿光,我告诉他吃一口试试没关系,他又别开脸跑一边吃青菜叶子。”
吐糟完了,维克托才反应过来,小心的求利也爸爸:“您不要告诉勇利我偷偷吐糟他啊。”
利也爸爸就拍了拍维克托的肩膀。
维克托能从利也爸爸的表情中,看到一种托付和信任。
银发少年想,勇利的家人真的很爱他,即使他们平时只能分离,但却始终互相思念,为对方着想,因为有家人的存在,勇利就不是无根浮萍。
吃完晚饭后,宽子妈妈献宝一样的开了个榴莲,维克托直接被熏得后退三尺,等勇利往他嘴里塞了一块榴莲肉后,这家伙就get到了榴莲的美味,不仅一个人吃了一堆,吃完以后还偷偷去亲勇利的嘴,遂被勇利追杀之。
夜晚,两个少年又一起跑去外面兜风,在一个隐形结界中,毕方与蛟龙并肩飞行在海洋上空,追逐那轮明月,两头异兽的鬃毛与羽毛都在高速飞行中弄得有些乱,于是他们停留在悬崖边,像是兽类一样,用喙与舔舐的方式帮助对方整理。
蛟龙慵懒的盘在那里,头颅伏在毕方长颈处,呈交颈之姿,毕方巨大的羽翼盖在他身上,2月的海风也不能让他们寒冷。
源珠持有者普遍喜欢以本体形象出现,尝试过那种于天地间肆意飞驰的自由,人形甚至会让他们感到拘束。
兽性的增加,非人成分的存在,是所有源珠持有者都无法避免的问题,勇利就曾经听说过,有的源珠持有者保持本体的时间,超过人形时间两倍以上。
现在他也能懂那份心情了,如果能一直与维克托交颈相依的话,就算不是人类,他觉得也是幸福的。
但也正是维克托的存在,让他越发留恋人间,这个曾在冰上以一个跳跃,引领着才到俄罗斯的勇利重回冰上的少年,在他的内心种下希望的种子,生根发芽,繁盛不息。
兽类的耳鬓厮磨是他们表达亲近的方式,遗憾的是,勇利大概没法像其他的鸟儿一样,用头去顶他们的伴侣,毕竟蛟龙头顶是两根尖尖的锥角,一顶一个血窟窿,在呼雷唤雨时,上面的螺纹会发出滢滢的光。
等两人回去泡温泉的时候,勇利一边泡着尾巴,一边摸摸额头,闭上眼睛握拳一用力,蹦蹦,两根尖角出现,小朋友借着水面照了照。
维克托本来正以摸钱的心态摩挲勇利尾尖上的鳞片,见状凑过来看了下,好奇的伸手想去摸:“你的角怎么了?”
勇利避开:“别碰,碰了疼……最近这里很敏感,而且老是隐隐作疼,所以我会时不时观察一下,可能是我的力量增长太快,角部需要时间适应吧。”
维克托:“是角质增生吗?”
他指指勇利的尖角顶端:“感觉这儿突出来一点点,以前都不是这样的,你要不最近缓缓,少夺点源珠本源?力量太多,会不会让身体吃不消啊?”
勇利迷惑的回道:“不知道啊,我问过俞医生,但他只对源珠比较熟,对蛟龙的生理习性知道的比较少,我待会发邮件问他一下吧。”
于是小朋友就真的发邮件问了,俞医生也不知道咋回事,对这个问题居然是秒回。
【俞爷爷:你什么时候像鹿一样长出个杈角来,记得来香港给我瞅瞅,最近注意身体健康,少流口水多吃饭,出门兜风时谨慎点,别被发现了。】
勇利:“???”
直到第三天,维克托终于打开手机,发现果然有几十个未接通讯,其中最多的就是雅科夫的电话。
他对勇利吐了下舌头:“这下我可要被骂死了。”
勇利对他摊手,果不其然,老教练后来隔着手机,骂了维克托足足半小时,一点也不心疼跨国话费,可见维克托这次贸然离开把他气成了什么样。
雅科夫警告维克托:“你必须要快点滚回来,闭幕式的时候你也必须要在场,否则你的荣誉军衔就可能报销,然后你18岁那年就给我滚去服兵役,我不会帮你写申请延迟的报告!”
好吧,看来老教练的确被气得抓狂,为了雅科夫的血压,维克托不好再在长谷津赖下去,就赶紧买了机票要回都灵。
让他遗憾的是勇利也要结束假期复工,没法和他一起过去,维克托只能依依不舍的在机场和勇利上演痛苦的离别。
这场离别的男一号死死拽着男二号的手:“勇利,一起走啦,我帮你弄闭幕式的前排票啦,你才答应我的求婚,就这样抛下未婚夫去工作真的好吗?”
男二号神色冷漠:“松开,你拽疼我了,还有,我只是暂时和你立下一起渡过余生的约定,如果你没有拿到奥运金牌,在万众瞩目之下和我求婚的话,我们之间就没有成功建立婚约,你仍然只是我的男朋友。”
男一号震惊:“纳尼?胜生勇利,你怎么可以这样?我还以为我求婚成功了!”
男二号呵呵:“连戒指都没有的求婚吗?放开啦,你该登机了,我也要去和同伴汇合了。”
他事儿多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