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瑞达目前也只不过是在被调查阶段而已,这段视频也仅仅只是能够说明他有或许的确是想要专断独裁控制设计部,但是不代表他这个人有其他威胁到公司的可能性和问题。更何况现在王瑞达还是博物馆项目的总负责人,现在要是停了他的职,试问府厅那边,你们怎么解释?”
江子祺一番话音落地,偌大的会议室诡异的沉默了好几秒。
但这种短暂的安定也只不过是表象而已,很快会议室里又响起了反对的声音。
“我说江总这番话说的就有失偏颇了吧,公司上上下下上万号人,单拎出设计部就有上百人,不至于连一个顶替王瑞达的都找不出来吧?更何况王瑞达这也已经不是作风问题不作风问题的了,本来我们这种私营企业也不苛刻的在乎这些,但他的这种举动和行为很明显已经影响到公司内部的决策和发展了,您难道不知道现在设计部人心惶惶的?”
“是啊,王瑞达这么做就等同于把不属于他部下的全部都摘了出去,可是设计部和工程部都是我公司的终点部门,除却王瑞达之外还有多少号人都等着吃饭呢?王瑞达这垄断式的举动搞得公司人心惶惶,员工们都被影响到了,这难道还不算问题么?”
“江总啊江总,我知道,王瑞达是你一手提拔起来的嘛,你为你手下的人说话维护他我们可以理解,可是你也得分得清局势吧。现在所有人都觉得王瑞达这番操作有违公司内部的规则,这以上的不做出表率来,怎么要求下面的人呢?现在除了这一茬儿,不拿出点儿处理措施来,恐怕是很难服众吧?”
话说到这个份儿上来了,两方都僵持不下,但还是以反对王瑞达继续留在设计部和继续负责博物馆项目的居多。
讨论了许久还是没有讨论出一个处理结果来,于是有人幽幽将目光落在一直缄默不语的傅含章身上。
傅含章不仅是整个东远的话事人,做事手段雷厉风行毫不拖泥带水,公司里的这群老头子都怵他怵的不的了。
更不用说傅含章手中还掌控着公司绝大部分的股权,他拥有着绝对的话语权,只要他开口,就没有人敢说个不字。
“傅总,王瑞达这件事事件性质恶劣,现在已经惹得公司上下人心惶惶的了,您看,如果不处理一下,我怕是会引起众怒啊……”一个戴了副厚重眼睛个子矮小的中年男人跃跃欲试的主动开口探寻傅含章的意见。
这人姓年,在东远占了百分之一点三的股份,算是个小股东,在公司内部也是挂了职的。他本人早就看不爽王瑞达那个根不晓变通的木头不知多久,刚好王瑞达这会儿出了事,当然是要跳出来踩一脚才解的了心头之恨。
“年总。”傅含章把玩着手中的钢笔,忽然扯着嘴角,语调低沉的开口。
“诶,傅总,您说。”
“年总这财务部总监的职位挂了也有小一年了,这一年里,年总可有什么工作感悟?”
感悟?
别说是姓年的本人了,这一屋子的人都大眼瞪小眼的沉默了许久。
他们除了手里头占了些股份之外,平时在公司也会有挂职,一来是为了更好的分享一定的话语权和决定权,二则也是为了为家中谋福祉,有不少人也试图着往集团里塞人,但总部是傅含章亲自管辖的,所以很难做到。
傅含章这句话看起来轻飘飘的好像没什么,实际上却是敲山震虎。
王瑞达就算是犯了错,也是东远的“娘家人”,是实实在在的东远内部的血液,还远远轮不到他们这群每年拿着固定的分红却什么事也不干的外人说话。
即便是决策,那也是东远集团内部的决定。
一群人瞬间哑了声儿,面色走马灯似的变换了一遭,最后打碎了牙往肚子里咽,即便是不满,也不满吱声。
谁让人家傅含章不仅是占股最大的股东,同时还绝对的掌控了集团的发展方向和话语权决定权的呢?
会议结束之后,傅含章回到办公室,面色冷沉的坐了下来,很快就响起了敲门声。
江子祺走进来,将一沓厚厚的文件放在桌子上,语调不爽的说:“这群臭老头子,明面上跟哑巴了似的不敢说半句的不满,私底下一个个的都联合起来搞这一出,你看看,现在是真的乱了套了,看来要是不处置了王瑞达,这些人是不会安分下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