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绫稚太清楚眼前这人到底是什么情况,所以根本不会当真。
“苏楮墨,要么你现在离我远点,要么我给你扎针,你自己选一个。”
男人抬起赤红的眼眸,死死地盯着她:“白绫稚,你当真对我如此无情?”
他嗓音哑的厉害,虎口抵着白绫稚的脖颈:“你要怎样才肯相信,本王将你放进心里了?”
白绫稚的手顿了一下,紧接着迅速从腰间掏出银针,毫不留情的扎下去。
“相信?苏楮墨,我从前就很相信你,所以现在不信了。”
“人活着不一定需要爱情,我就不需要,所以你也不用硬塞给我,更不用想着感化我。”
她语气冰冷,手中的银针闪着寒光,微微见血。
苏楮墨疼的倒抽一口凉气,他盯着白绫稚冷漠的面孔,心忽然有些疼了。
这是他的报应么?
他舔了舔唇:“你不用多想,都是我自己的一厢情愿。是我欠你的,活该被这么对待。”
白绫稚冷笑一声,唤了云晴进来。
云晴早早的准备好热水和巾帕,放下之后又退了出去。
细长的银针将黑血引出来,宛若细细长长的黑色丝线,流淌进了水盆里。
白绫稚这才又扎了两根针:“凤凰草将一部分毒素稀释掉了,这些日子蛊毒可能会报复性的频发,但过了这个月就好了。”
说完,她将银针收起。
苏楮墨只觉得脑子里好像有什么东西迅速浮现了一瞬间,又很快消失。
他下地的时候,全身都轻快了不少,看向白绫稚的眼神就越发复杂。
云晴进来把东西拿走,白绫稚就要往外走。
苏楮墨伸手将人拉住,犹豫半晌,才干哑道:“谢谢,这株药材很贵吧?虽然我不懂,但看着十分新鲜。以前那株快枯死的药材都昂贵极了,我……”
他看了一眼白绫稚的表情,又小心翼翼的问:“后面的药材是不是也都很贵?不然,我把钱给你?”
说到这里,他忽然愣了一下,又歉意道。
“抱歉,我忘记你进不去拍卖会了。本王去赵家看看?”
白绫稚摇头:“不必,赵家早晚要倒台,你巴结他们,倒不如想想该怎么巴结我。”
她挑眉,低着头把银针擦拭干净:“药材的事你不用管,我给你解蛊毒,也不是为了你的身体着想。我只是很好奇,这些人大费周折,到底在害怕什么。”
苏楮墨定定的看着她,更觉得有些气恼。
“你现在连骗,都不愿意骗我一下?”
白绫稚把银针重新收好,这才疑惑的望着他:“苏楮墨,骗人感情本就是不对的。更何况,我从没打算让你喜欢上我。”
嗓音透着平淡,好像这是一件很简单的事。
苏楮墨终于还是垂下眼帘,不再纠结。只是心里钝钝的痛,伴随着凤凰草的最后一点药效副作用,让他格外难受起来。
将军府这两日出现了巨大的变动,少将军的所有特权,全都无差别的转移到了小少爷裴凌辰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