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楮墨沉默了。
如果这一切都是圈套的话,那他到底还有什么没想起来的记忆,值得他们如此仔细谋划兴师动众?
白绫稚嗓音清冷:“恐怕你的那段记忆,能够轻易拉下太子,否则他不可能冒这样的风险,还心甘情愿的和云家这样的家族绑在一起。”
苏楮墨应了一声,这才缓慢开口:“说明陛下的怀疑是对的,你们白家的事的确没那么简单,恐怕这些年陆续衰落的家族,其中也不少都有太子的手笔。”
白绫稚没有说话,只是专心的分析黑色的结晶。
苏楮墨站起来,替她掌了灯。
白绫稚趴着看了半天,碾碎一点就要放进嘴里,却被苏楮墨连忙阻止。
“你……不必如此。”
男人像是有些害怕似的:“万一你出了什么事,本王该如何是好?”
白绫稚将那点细碎的粉末塞进嘴里:“放心好了,这又不是什么毒药,更何况,你没听我们渊儿说吗,要厂长期接触才有效果。”
她打了个响指。
“你的旧情人,在瑞王府的这几年,还是做了不少事啊!”
苏楮墨的脸色越发难看。
白绫稚分析出了其中的药材,迅速写在纸上,又对着白幼渊给他的药粉配方,剔除掉某些东西,忽然就笑的前仰后合。
笑着笑着,她的眼眶就红了。
“这是竹玉香啊,这是竹玉香精简的配方啊……难怪,难怪凌云阁都配不出完整的竹玉香,因为这里面有东西,是我们找不到的……”
苏楮墨的心里一紧,也明白了。
“也就是说,他们有可能不仅暗算了本王,还连带着你的爹娘……”
剩下的话他没忍心说下去。
实在是太惨烈了。
白绫稚的眼眸翻涌着滔天怒火。
“这东西怎么看都不像是有毒,也没有任何可以发挥功效的东西,可它就是起了效果。那我娘的竹玉香恐怕也有问题,可我分明记得,这是她自己研制出来的香料!”
她死死地盯着纸上的东西。
“那我娘,肯定也什么都不知道!”
苏楮墨脑子里忽然轰隆一声。
“那你说有没有可能,你爹娘后续疯狂的对付瑞王府,不仅仅只是受了挑拨,而是因为……她忘记了以前的事,被别有用心的人灌输了其他的想法?”
白绫稚也想到了这一点。
正事因为想到了,所以才更加愤怒。
她死死地咬紧牙关,脸色阴沉到了极点:“云家仗着我们什么都发现不了,更抓不到他的把柄,所以为所欲为!”
她脸色阴沉的可怕:“既然如此,等有朝一日我逮住他们的任何把柄,都要让他们……血债血偿!”
苏楮墨将人搂进怀里,嗓音温和:“那这么说来,我的这段记忆,有可能就是牵扯到这些最深处的东西,否则他们为何那么紧张?”
白绫稚将纸张折叠,藏进了袖子里:“既然他们不想好过,那我就……成全他们。”
她冷笑着,深深的看了苏楮墨一眼:“云若柳惹下来的那些事,你亲自去处理。那两个人不管是要处死也好还是怎么也罢,你一定要亲眼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