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五斗米而差点把腰都要给折断了的顾映雪丝毫不觉得自己这样是不是有些不好。
要知道上一世她还没有继承遗产的时候,她活脱脱的就是被穷怕了。
为了钱,她简直是在法律允许的范围之类把身体发挥到了极致——除了被包养。
因为那个时候的她还年少轻狂,还不认为自己可以是一个为了钱而出卖灵魂的人。
可现在她长大了,她二十六岁了。
欠了二十二万。
所以别说是出卖灵魂了,就连宋汀晚让她当拉拉她都在认真考虑了。
性取向这种东西大多数人类都是流动的。
顾映雪也不例外。
只是她往有钱的那个方向流。
给自己做好了思想工作的顾映雪二话没说的就收了转账,还转头跟宋汀晚提醒道:“这个月才十号。”
宋汀晚眨了下眼,明白了。
于是很大方道:“还是按一月算。”
那多算的十天,就当时给顾映雪的饭钱了。
闻言,顾映雪满意地把宋汀晚的备注改成了“金主”。
坐她旁白的宋汀晚因为视力太好而看见了,忽然道:“我不喜欢这样。”
顾映雪:“?”
宋汀晚伸出了一个如葱段般的手指,遥遥地指着顾映雪的手机屏幕,一板一眼道:“不要叫我‘金主’。”
这样很容易穿帮。
顾映雪愣了一秒钟,而后终于想了起来宋汀晚花五万块一个月包养自己的真实目的。
为了气她爸妈。
……真是好一个孝顺女。
想了想,顾映雪决定在事情还没有进行到不可挽回的时候就问清楚:“你父母是做什么的?”
万一要是什么权贵的话那她立马就退钱。
她是缺钱,但是可不能为了钱把自己的命给搭进去。
宋汀晚的目光错过了顾映雪那张总让她感觉似曾相识的脸庞,而后看着窗外的风景,沉默了一会,道:“科学家。”
顿了顿,她道:“我母亲已经去世了。”
“很多年。”她低声道。
尽管宋汀晚说这话的时候表情没有什么变化,但是人精的顾映雪还是一眼就看出来了对方那平静的外表之下隐藏着的浓浓哀伤。
她与她的母亲,感情想必很好。
顾映雪对自己的母亲没有什么记忆,倒是年少时的成长经历中总会被人追着嘲笑说她的母亲不要她了。后来她继承了大笔的遗产,成为了名动全国的知名富商,于是她那些认识的不认识的亲戚都找上了门来。
每一个都在述说着自己在她年幼时付出的艰辛,好像顾映雪能长那么大全是托了这些亲戚的福。
尽管那个时候很烦,也知道那些人不过是想骗她的钱,可顾映雪也在暗中期待着。
期待着那些图钱的亲戚里面会出现她从未见过的母亲。
可惜没有。
无论她过得好与坏,贫穷与富贵,那个给了她生命的女人始终不肯出现。
这或许就是她留给她最后的善意了。
顾映雪看着宋汀晚沉默的侧脸,恍惚间觉得有些似曾相识。
她想了好大一会才想了起来,自己其实一开始见宋汀晚的时候就觉得面熟,但到底在哪里见过的她又怎么也想不来。
算了。
不想了。
顾映雪将没有头绪的思绪赶出了自己的大脑,转而问宋汀晚:“那你其实是想气你父亲?”
宋汀晚没有说话。
算是默认了。
顾映雪这下心里有底了。
还很有阿q精神地想,既然是科学家的话那想必就是高级知识分子…那应该也不会做出去什么太伤体面的事情吧?
怀着这样的心里,顾映雪对自己被人包养一事也从容接受了。
车的目的地是顾映雪上班的门店。
到的时候门店的同事们已经下班了,顾映雪看了一下时间,已经过了饭点了,但毕竟是自己的金主。
于是她问宋汀晚:“去吃饭吗?”
说完她又记了起来中午的时候宋汀晚那隐藏地很好的挑食毛病,于是直接道:“你肯定饿了,咱们先去吃饭。”
“我不饿。”宋汀晚的语气没什么起伏,表情也没有什么变化。
从下了车之后她就一直站在人行道上,一副文文弱弱的模样,好像被风一吹就要吹跑了。
她知道顾映雪的好意,只是她今天走了很多路,又耽误了课,想早点回家补一下。
奈何顾映雪是个油盐不进的人,更不惯着她,直接道:“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得慌,哪能不吃饭呢?”
说完就硬拽着宋汀晚的手臂去了商场的方向。
宋汀晚是想挣扎的,可是走了几步路之后她的胃部又有些不适了,而顾映雪的掌心又太温暖。
默了默,宋汀晚最后还是选择了乖乖听话。
她总觉得按着顾映雪的脾气,自己要是反对的话会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发生。
顾映雪可不知道宋汀晚心里想的事,只把人带到了商场的四楼一家养生粥的店。
叫了份莲子粥和餐点,等饭上来了,直接把碗往宋汀晚的跟前一放:“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