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执说到做到,说开始,便真的开始了。
为了今晚能顺利,薛执连续熬了两整夜,只为参透这事之奥妙。
书上言说此事初次时会令女子痛苦难过,薛执自然舍不得自己的小姑娘疼的,因此在此事上颇费了些功夫。
他这个年纪的男子大多都已有通房,早已通晓人事。
可惜,他在这事上毫无经验。
薛执这些年独惯了,且他本性里是不喜欢陌生人靠近与碰触的。
他幼时被楚愫宁虐待,心中早已印下了疤痕,他十分防备旁人,即便惯常用温柔斯文的假面伪装,但他骨子里其实又执拗又强势,绝容不下旁人同他分享一张床榻。
所以直到二十二岁,遇到陆夕眠的时候,他连女子的手都没拉过一下。
二十二岁这年的六月,第一次碰一个女孩子的脸。后来便有了更多的第一次。
第一次牵手,第一次拥抱,第一次轻佻地对一个女孩说负责。
薛崎不是没操心过他的私事,但他始终觉得没那个必要。
一心铺在事业上也没什么不好。
蛊虫当初之所以会选择长眠,便是因为了解他这人在这一道是并无过多的渴求与欲,望。
他连自己解决那事的次数都少得可怜。
蛊虫得不到满足,无法饱腹,便只能睡去,谁叫它寄生在这样一个无情无欲之人的身上呢。
薛执一向不热衷那事,甚至称得上冷淡,他并不觉得有什么。
可偏偏发生了变故,就在二十二岁这一年。
他的心开始乱了,脑子里偶尔会蹦出小姑娘言笑晏晏的面容。
偶尔,还会突然有陌生又新奇的念头冒出来。
想要对她做很多事,好的,坏的。
坏的居多。
甚至想看她红着眼睛,娇声地求。
就如此刻一般……
二十三岁的生辰,他与心爱的女孩大婚。
他虽也是头一回将写在纸上的东西付诸于行动中,但他却只是开始时稍显生疏,很快便渐入佳境。
将那支强盛的队伍放任出去,踏上征途时,两人都感觉到了痛苦与艰难。即便事先已经探索过一回,可她仍咬得紧。
她在排斥他的前进。
“呜呜……”
陆夕眠咬着唇,不住哭泣。
薛执的滋味也并不好受。
他忍着想要一冲到底的念头,呼吸微颤,温柔地吻她。
“眠眠,放松些。”
陆夕眠闭着眼睛,尖锐的疼痛几乎要刺穿了她的大脑,她听不到声音,只有疼这一个感觉。
她打小就娇气怕疼,耳朵受伤那回,她已经用光了全部的力气去忍耐,为的就是不叫家人担心。
可此刻,她实在忍不住。
怎么会这样呢?
人人都跟她说成婚好,可是怎么没人告诉她,成婚后有如此痛苦的一步。
若是非要经历这般痛楚,她宁愿不要成婚!
陆夕眠开始挣扎。
她偏开头,手用力去推薛执的臂膀,“你走开,走开……”
她自以为用了吃奶的力气,可惜在薛执眼里,这只是软绵绵的回击,一点威慑力都没有。
“眠眠,我快要撑不住了。”
薛执咬紧牙关,艰难地挤出这几个字。
一边说着,还一边又朝前方挤了挤。
陆夕眠依旧听不到,却哭得更大声。
一边哭,一边在喊疼。
比起自己的难受,薛执更加受不住她的眼泪。
“罢了,罢了。”
他心疼坏了,作势要收兵回城。
往回撤时,陆夕眠尖叫了一声,手蓦地抓紧他的手臂,指甲几乎要嵌进去。
“别!别动!”
“好,好我不动。”
薛执眉头都不曾皱一下,他低下头,安抚地一下一下啄吻着她的额头和脸颊。
他说到做到,说不动便不动了。
原本是打算一鼓作气的,他在书上查到说,不管女子怎样喊疼,怎么哭喊,都不要理会。
这种事只要咬咬牙坚持下去,适应了后,便慢慢会得趣。
可若是一喊疼就停下,一直磨磨蹭蹭的,那么痛苦便会更重,还不如一开始就硬着头皮冲过去。
薛执皱着眉看完这段话,实在难以想象是什么人能写出这么不顾女子感受的话来。
叫她忍一忍?
他舍不得。
“怎么了?眠眠?”
陆夕眠睁开眼睛,滚烫的泪瞬间夺眶而出。
她呜咽着,抽抽嗒嗒道:“磨……”
薛执怜惜地凝望着她的泪眼,一时间分了神,并未听清她的话。
“嗯?什么?”
他垂眸,见女孩仍死死咬着唇瓣,便伸出手,轻轻地捏了下她的颌骨,迫她张开嘴,松开齿关,放过那已被咬得充血的红唇。
陆夕眠坦诚地同她讲自己的感受:“阿执,我好痛,磨、磨得痛。”
薛执呼吸一滞,眸中蓦地添了一层墨色,漆黑幽深,暗得骇人。
他张了张嘴,最先出口的却不是问话,而是狼狈的喘声。
“你……说什么?”
如何磨的,自不必言说。
他知道是多此一问,可偏偏就爱听她再说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