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叶欢墨龙和靖安候三人赶至皇上寝宫时,事情正争执不下。
大殿赤铜鎏金的宝座上,皇帝龙眉轻皱,指节若有似无的在桌案上敲击,似在举棋不定。忽有内侍来报,说殿外靖安候和方家夫人求见,他眉头微簇,微有不悦,但还是招手放了他们入内。
大氅扫过宫殿细墁铺就的一尘如洗的地板,发出细微的摩擦声,靖安候上前一步朝皇帝拜道:
“臣听闻方家主和公主在此闹了误会,所以冒昧前来打扰,还请陛下见谅。”
叶欢也紧跟着白阮一拜,却并不多言,只是跟在白阮身侧。
皇帝似是正烦心,也没多说什么,只是好似心中烦躁般的挥挥手,问:
“那,依爱卿所看,此事该当何断?”
白阮微微一笑,上挑的眼角眉梢,莫不透着倨傲,他回身往回走了两步,如意公主见他过来心中欢喜,忍不住叫了一声:
“侯爷。”
白阮却并不理会,近日里,如意公主三番四次在背后给叶欢使绊子,下黑手,他不可谓不气恼,只是碍于身份不好直接同她计较。
只是如意死不悔改,今日竟又对叶欢动手!想到此处,白阮勾唇冷笑:
“公主口口声声说方家主和我表妹诬陷你,那我想问方家主为何无缘无故要诬陷于与他无冤无仇人公主你?难道方家主不知道诬陷皇亲贵胄是死罪?”
“你……”
如意公主满心期待,却被白阮噎的一句话堵在胸口中,心中躁动难耐,更可气的是,白阮不帮她就算了,竟一直在大殿上帮叶欢说话,还逼的她丢尽颜面。
如意公主气急,一时口不择言:
“他就是诬陷皇亲贵胄。人心叵测,谁知道他这副皎皎如玉的面皮下藏的是什么见不得人的阴谋诡计!”
白阮皱皱眉,不想同如意公主计较,只是道:
“既然公主坚持自己不曾毒害表妹,那可拿的出证据,证明此事与公主无关?”
见白阮一副偏袒叶欢的姿态,如意公主心中怒火越发不可抑制,暴躁道:
“侯爷不管方青云要证据,怎么反倒管我要证据?既然他拿不出实证说我暗害叶欢,那他就是污蔑皇亲,来人哪,给我拿下方青云!”
自然没有人动,皇上此时还一言不发的端坐在上首,自然不会有人听从她的命令。
“好好!你们都长本事了,今日不要方青云给我个交代我也不会轻易放过他的!”
见如意公主情绪失控,完全不配合调查,白阮也眉头深皱,一时拿不下主意。
“如意……”
皇帝施施然开口,想要提醒如意公主顾及身份,注意言语。只是他一句话还未说完,站在叶欢身侧一言不发的墨龙忽然一拍脑袋:
“我想起来了,我们有证据的,今日如意公主焦急离开的时候她的侍女被我打伤了,现在伤应该还未好,要知道是不是公主动的手,叫那侍女来一看便知。”
叶欢眼睛听的一亮,一面却对墨龙远出天际线的反射弧哭笑不得。
白阮果然道:
“既然如此,可否请皇上允许派人去给公主的侍女验伤,这样以来,真相即可大白。”
皇上还未回复,如意忽然脸色一白,抢着答到:
“我不同意!我的贴身侍女怎么能随意给人搜身,此事若传出去,我颜面何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