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要被册封为郡主,那代表的就是国之大体,焉能如此胡闹!竞选花魁如此如不得流之事竟被一个郡主去做,被我朝子民知道了岂不笑掉大牙?”
皇上怒急攻心,直接从桌案后站了起来:
“此事可当真?”
“自然当真,现下半个京城之人恐怕已经知道此事了。”
见皇上果真动怒,如意努力掩饰住眉间喜色,继续添油加醋的挑拨离间。
“叶欢现在何处?让她入宫来见朕!此事影响如此恶劣,朕定要重重罚她!”
“是。”
有宫廷内侍领了命,提了一盏油灯,趁着夜色匆匆离去。
与此同时,远在靖安候府的白阮也接到了宫中耳目传来的消息:皇上忽然得知叶欢竞选花魁一事,龙颜大怒,已经宣了叶欢进宫。
白阮大急,当即派人备了马车,也急忙匆匆往方府赶去。
赶至方府时,前来传召的内侍还没有到,方青云和叶欢也不过才刚从府外赶回来。雨下的越发急了,滴滴打在地上,似珠玉飞溅,晕出薄薄的水雾,映照楼台。
时间紧急,白阮也不废话,直接了当的将事情说了一遍,并要求叶欢,等来传旨的内侍到时,将罪名全部推给墨龙,就说是墨龙强迫她上台竞选花魁,此事与她毫无关系。
叶欢自然不会同意,墨龙是她世上最重要的亲人,自己怎么可能遇事就将他轻易舍弃。
方青云也是一言不发,头疼欲裂。他自然希望叶欢平安无事,可又做不出背信弃义出卖墨龙这种事。
“不如我现在带欢儿离开!”方青云提议道。
“逃?你们要逃到哪里去,逃多久,一辈子?那方府呢?你要拿方府如何?”
白阮步步紧逼毫不相让,他们三人正暗自僵持,忽然瓢泼的雨幕外传来内侍响亮刺耳的嗓音。
“圣旨到。”
还是晚了,不由几人分说,内侍便带着叶欢离开,并明言,此事是皇上的旨意,旁人插不得手。
见叶欢被带走,白阮提议要见一见墨龙,却被方青云断言拒绝。
“此事可由不得你,你觉得你现在还有能力救叶欢吗?”
白阮也不再同方青云废话,撂下一句,便径直自己去寻墨龙,而此时墨龙也被刚才硕大的阵仗给惊扰出来。
听完白阮说要拿自己去换叶欢,墨龙一言不发,他本就自责那日自己一时冲动害了叶欢,现在白阮要他顶罪,他自然不会反驳,漠然的便接受了这个提议。
白阮终究还是靖安候,即使平日里再怎么深藏不露,一旦行动起来却仍旧是干脆利落绝不手软。
当天夜里,他便带着墨龙连夜进宫觐见,然后用他那三寸不烂之舌成功说服了皇帝,免了叶欢的罪,而改为将墨龙收押。
夜里,雨声渐小,稀稀拉拉的,自宫楼檐角滴落。叶欢睡在塌上听着雨声,总是不能安眠。
今夜里,她忽然被连夜带进宫中觐见,受了皇上好一顿指责,说她不尊规矩,不成体统,有辱皇家斯文,最后皇上更是龙颜大怒,要将她下狱。
谁知她被一众侍卫押着,还未走到大牢,又忽然有皇上身边的内侍匆匆赶来,说皇上查明真相,怒气已消,免了她的牢狱之灾,转而将她送到了这里――现在她住的如贵妃寝宫的偏殿。说是要她好好学习皇家礼仪,为几天后的册封典礼做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