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现在记得多少?”不管如何,江苓都希望能弄清当年究竟发生了什么,若父亲还活着,那母亲呢?会不会有可能也还活着?
记忆中温婉的女子在白家看到那副画后越来越清晰,与母亲一同出现的,还有父亲,可以看出,两人恩爱非常。
“只有一些串不起来的画面,还是看到你之后才出现的,如果你这边有比较能确定的线索的话,我想,我确实有可能是你父亲。”
“你为什么戴着面具?”江苓一眼不眨看着他,“能摘下来给我看看吗?”
圣医深深看了他一眼,抬手解下面具,待看清面具下的容颜时,江苓惊愕睁大眼。
“怎么会这样?”
面具下,不是江苓熟悉的容颜,不,这么说也不准确,因为那张脸上,布满了交错的伤痕,已经全然看不出这个人本来的样子。
江苓伸手,想去碰一碰,还未触及,猛然收回手:“你疼不疼?”
“现在已经没有感觉了,”圣医重新戴好面具,声音不自觉变柔,“有没有吓到你?”
“没有,我只是没想到……”没想到面具之下,会是一张伤痕累累的脸。
父母出事时,江苓年纪还小,丧事是江致远一手操办的,江苓从始至终没见过这对夫妻的遗体,但他清楚,能让江致远放心,并允许自己活下去,必然是确定被带回来的尸身是属于他父母的。
太多的谜团充斥脑海,唯一有可能知道当年之事的人还失了忆,江苓只得先将这些谜团按下。
“你自己就是大夫,没想过治好脸上的伤吗?”
“皮囊只是表象,治不治都一样。”
怎么能一样?江苓动了动唇,到底没将反驳的话说出口,他不清楚当年究竟发生了什么,现在也不能确定圣医的身份,对他的决定无从置喙。
“我马上要回京了,你要不要和我们一起回去?”
他们离京有一段时间了,加上韩王的事,不能继续在江南逗留了。
听出江苓语气里隐隐的期盼,圣医说不出拒绝的话来。
他无法忽视,从连珠口中得知这件事的时候,他心中升起的一股悸动,像是漂泊多年的游子终于找到了安定之处,从来只对医术感兴趣的他,升起了一股强烈的冲动,他想远赴大启,去见一见连珠口中所说的人。
所以在知道大启皇帝携君后南巡的时候,他决定亲自来一趟。
这天之后,江苓一有时间就往圣医这边跑,不知内情的人只以为他是为了找圣医探讨医术,毕竟大启君后擅长医术不是什么秘密。
白家也知道了这件事,他们要举族搬到京城,需要收拾的东西很多,更何况,他们知道,圣医在韩王谋反一事上帮了大忙,江苓亲近圣医的事他们没想太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