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姐,你打我吧,是我不好,我把你弄疼了。”
鹿沧凌一边说,一边把鹿贺凛的手掌往自己身上打。
只不过,这点力气,给鹿沧凌挠痒痒还差不多。
可一点也不疼。
倒是鹿贺凛自己觉得鹿沧凌的身板怎么这么硬?
打得她手疼。
“行了,既然这次,你不好,我也不好。那我们就相互抵消了好不好?你也不生气,我也不生气,好吗?”
鹿贺凛将自己的手抽出来,拍了拍鹿沧凌的肩膀,好声好气的说道。
“那阿姐以后,不要再为了其他人凶我可以吗?我只有你了。”
鹿贺凛极度吃他这套小可怜的表情,简直是恨不得鹿沧凌说什么就是什么。
更何况这等小事?
鹿贺凛当即便答应了他,“好,我答应你,拉钩。”
鹿贺凛伸出小拇指。
鹿沧凌也不觉得幼稚,同样伸出小拇指,与鹿贺凛拉钩。
拉了钩之后,那自然就得说话算话。
姐弟俩之间的吵闹,不过是一会儿,便就翻了篇。
接下来的几日,鹿贺凛都没有再继续去城门处施粥。
只不过,她也让人每日照样在城门处的粥棚施粥,直到寒冬结束为止。
经过几日的徒步,周祁钰和周逸文一众人总算是在城门落锁前到了冀州。
远远的,他们便瞧见城门处正有人排队领粥。
甚至他们还能隐隐闻到那带着香甜气息的味道。
自从那日中了埋伏之后,便再也没有马匹能够供他们驱使。冰天雪地,到底还是受了些苦,才到了这冀州城。
“殿下,我们到了。”
葛清玉站在周祁钰的后方,看着周围日日靠着一碗热粥度日的人,不知想了些什么。
世态炎凉。
这一路来,他们看到的不仅仅只是吃不上一口热食的百姓。
更多的是冻僵了的身子,倒在路边的人。
更有自己身子早已冻僵,但怀中却还有拿仅有的破布裹住的孩童。
孩童眼神懵懂,他不知道自己的血亲已经离世,只是乖乖的待在那破布之中,等待着抱着他的人再一次醒来。
见到这些,葛清玉心中到底不是滋味。有时候也会偷偷省下一些口粮,留给孤苦无依的孩童。
“就算你现在给了他一口吃的,他也活不下来的。”
这是周祁钰在葛清玉又给了一个孩童吃食后,说的话。
确实,没有了庇佑自己的长辈,怎么在这吃人的世道活下去呢?
后来,葛清玉也不再给吃食出去。多给一口吃的,也只是让那些孩子痛苦的活得更久一点而已。
越靠近冀州城,人便越多。
沿路的边上,几乎是人人手上都拿着一个瓷碗。偶尔还可以看见一人的碗中有一点粥,其中还有些红色。
直到真正到城门处,才看到了那排队的长龙。
各个手上都拿着瓷碗,翘首以盼。
不过他们现在可没什么精力立即去询问细节。
连日来的赶路,即便是他们自己,也是身心疲惫,需得稍作整顿,才能拿出精神处理接下来的事情。
“冀州已到,接下来便分开行动吧。”
耳边传来周逸文的声音。
待他说完,也不管周祁钰几人的回答是什么,直接带着自己的人进了冀州城。
“我们也进去吧。”
对此,周祁钰倒是没有多大的异议。
分开了才好。
分开了,他更好做其他的事情。
也不知道那小娘子现今如何了。
即便是现在回想起,周祁钰还是对于那晚的药香记忆犹新。
只不过,他不知道的是,他心中念叨的小娘子,早已经搬离了原来的住处。
周逸文带人入了城之后,直接去了城中最大的酒楼定了最好的房间。
本就是在皇城养尊处优的皇子,这段时日来可是吃的苦,可比头二十多年来的苦都要多。
接下来不管什么事,都没有他过得舒坦重要。
至于来冀州的目的,都等到后面再说。
他只要注意周祁钰的动向就好了,只要赶在周祁钰的前面就行。
而周祁钰这边,也是到了上一次来住过的宅邸。
还是熟悉的地方,一踏进这里,仿佛还能闻到那熟悉的药香。
“殿下,今日辛苦,今夜先好好休整一番吧。”
葛清玉一踏进府门,便就对周祁钰这样说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