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日,一队全真教弟子打扮,也就四十人,风尘仆仆,到了终南山脚下,其中一人取出一枝响箭,使手劲甩出,呜的一声响,冲天而起。
过不多时,四名黄冠道人从山上急奔而下,向为首道士躬身行礼,说道:“清和真人,您回来啦,大家等候多时!”
原来这队人马,正是泰山支脉掌门‘尹志平’,尹志平为丘处机二弟子,道号‘清和’,但是作为丘处机一脉嫡传,除了二代亲传弟子之外,向来无人如此称呼。
在全真教,代与代有两种分法,一种是以全真七子为一代弟子,‘志’字辈就是二代弟子。若是以全真七子为二代弟子,则‘志’字辈则是三代弟子。
弟子之中,又分为亲传弟子、普通弟子!
到了现在,尹志平都已经是当师父的人,底下三十位亲传弟子,上百位普通弟子,丘处机常年在重阳宫,泰山支脉都是由尹志平主持,十几年下来,泰山在齐鲁大地也是大派,占据泰山。
而且尹志平独挡一面,多历江湖厮杀,却是达到江湖超一流之境,在齐鲁之地堪称第一高手。
尹志平微笑道,“四位师弟如此相称,小弟何以克当!”
随后尹志平问道:“可有哪些师兄弟回山了?”
“青城山支脉的赵志敬赵师兄最早抵达,还有恒山的孙窈君孙师妹,衡山的于志显于师兄,华山的张志信张师兄,这些师兄师妹已经到达。”那道士说道:“至于昆仑山、大理等地的师兄,路途较远,怕是还得二三日才能到终南山。”
如今全真教开枝散叶,全真弟子过万,名副其实的天下第一大教,不仅仅是尹志平在泰山发展得好,其他几脉也都发展的不错。
当然,终南山乃是全真教祖庭,地位非同一般,众脉位于四方拱卫终南山,虽说开枝散叶,却也是同气连枝。
尹志平微微颔首,此次定立全真教掌教之位,是全真教这些年最盛大的事,主要亲传弟子齐聚重阳宫。
在魏闲不参与全真教掌教之争,最大的可能其实就是尹志平和赵志敬两者之间,一众弟子以他二人最为出色,也都是超一流高手,至于其他亲传弟子,却是难以与他们二人抗衡。
说话之间,只听山上乐声响亮,十六名道士吹笙击罄,排列在道旁迎接,另有十六名道士拿着木剑、铁钵等法器,见尹志平来到,一齐躬身行礼,前后护拥,向山上而去。
尹志平到了重阳宫外,脸上不由浮现出了笑容,不知不觉中已经离开重阳宫十几年时间,时间过得真快。
到了重阳宫,自然有其他全真弟子安排他们的住宿,尹志平先是去给丘处机问安。
后山之中,与重阳宫的热闹不同,这里显得很是安静,犹如世外桃源一般。
“你不怕你那些师兄们为全真教掌教之位,闹得四分五裂?”小龙女躺在魏闲怀里,好奇地问道。
“呵呵,这世间强者为尊,实力不到,其实只为棋子,当年王重阳祖师能够开创偌大的全真教,可不是因为他道法有多高深,无非是他那天下第一的武功。”魏闲淡笑道:“不管是谁执掌重阳宫,说到底不过是沿着既定策略而行,若是有人胆敢投效蒙古人,自然会试一试我手中之剑是不是不利。”
“你这人啊,明明有哪个实力,却不愿担任全真教掌教,若是你为全真教掌教,杨过便是问鼎天下,也未尝没有机会。”小龙女说道。
魏闲微微一笑。
当年杨过得郭靖之助,破了公孙止,得了绝情谷数百年积累,见蒙古人凶残,视汉人为牛羊,又想到自己父亲认贼作父犯下大错,自己先祖乃是抗金名将,便想立一番基业,便以绝情谷数百年积累招兵买马,成了一股义军,竟是盘踞南阳,阻挡在蒙古人南下必经之地。
结果几经厮杀,义军大部分被蒙古兵所杀,杨过只能率领残余退入伏牛山,占山为王。
说到底,杨过虽然武艺不错,但是终究还是太年轻,竟是相信宋军,以为宋军可谓臂力,结果被襄阳守军给突袭了一番,方才损兵折将,落得大败下场。
在魏闲看来,杨过想要逐鹿天下,还是太嫩了。要知道逐鹿天下,可不仅仅只有蒙古人这个敌人,还有南宋朝廷同样是敌人,不去推翻宋廷,终究是成不了气候的。
魏闲也不心急,玉不琢不成器,只有经过打磨过来,才知道杨过是不是那块料。
“要是我成了掌教,哪还有时间再陪你,难道你不希望我多陪陪你么?”魏闲微笑道。
经过这些年修身养性,魏闲心境提高,一身武功不但没有荒废,反而更上一层楼。虽不曾再出过手,但是魏闲有一种自信,不过是何敌人,都挡不住他一剑。
只是可能他杀戮过多,遭了天忌,这十几年来没少辛苦,可惜小龙女始终不见怀上。
不过他心态也平衡,这种事顺其自然,有自然是最好,没有那也没事,小龙女这些年在他的相助之下,打通了任督二脉,只差逆反后天为先天,便可以晋级绝顶之境,有这般境界,二人活个百余岁完全不成问题。
看看如今周伯通与瑛姑,隐居山谷,二人原本的白发已然全部反黑,如同返老还童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