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月三十日,祈福法会前夕。
北风呼呼地刮着,鹅毛大雪将整座北京城覆盖成了半色。
李府。
一位胡子花白、年逾花甲的老者独自坐在餐桌前。
餐桌上上摆放的菜肴虽然并不多,只有区区四五道菜。
可是细究起来,每一道菜都是最顶级的珍馐。
这位老者平时早餐吃的很少,但中午的时候食欲颇佳。
每次午餐他都要吃一碗鱼翅和一碗燕窝。
饭后还要喝一杯用两只老母鸡慢慢熬炖出来的浓鸡汁。
稍停,还要喝铁水一蛊。晚饭后也要饮用铁酒一蛊。
如此饮食习惯已经持续了数十年。
(铁水和铁酒是用人参、黄岑等药材配制而成的补品)
这位老者正是晚晴四大名臣之一,身兼文化殿大学士、直隶总督、北洋大臣三个职位的李鸿章。
“中堂,丁汝昌又来催银子。”一位北洋系的官员来向他禀报。
“说是咱们北洋水师定远、镇远……”
“好。”听他汇报完,李鸿章头也不抬,淡淡地应了声。
没过两分钟,一位下属来前来汇报:
“大人,前些日子传闻的日本制定征讨清国策的消息已经被证实了。”
“日本人的具体步骤,第一步攻占朝鲜,作为进攻清国大陆的跳板。”
“第二步侵占tái • wān……”
李鸿章听完后,仍然是淡淡地应了一声:“知道了。”
过了一会儿,又一位下属前来汇报:“禀中堂,两广总督张之洞上了折子。”
“由他请德国人督建的粤东铁厂已经出铁,共耗资官银三百八十万两。”
李鸿章听到张之洞的名字,眼神凝了凝,复又回到淡然的模样。
那下属继续道:“张之洞上的折子说,此后我大清军工生产,铁路铺设,乃至我北洋新造招商轮船所需的铁料。”
“皆可由他汉阳铁厂提供,保证数十年供应不辍。”
“据闻,朝野喧嚣,说张香帅此举,到底压过我北洋一头。”
李鸿章听完属下汇报,沉默了一会儿,问道:“袁世凯从朝鲜跑回来,怎么就不见了人影儿啦?”
“袁,袁世凯?”那属下有些迟疑,他并不清楚袁世凯的情况。
李鸿章也并不指望他能知道什么,便随意的挥了挥手。
“行了,你下去吧。”
就在这时,李府的家仆突然急忙慌的喊道:
“老爷!老爷,准备进贡给太后的那只鹦鹉,已经一天多不吃不喝啦!”
“拉的粪便的颜色也有些不对啊!”
听到这话,李鸿章连忙放下了筷子,皱着眉望向那家仆。
用丝巾擦了擦嘴后,站起身向鸟笼的位置快步走去。
见到鹦鹉奄奄一息的缩在笼子角落,李鸿章大惊失色,随即怒斥家仆:
“你怎么做的事?好好的一只鹦鹉,也能给它养成这样?”
那家仆苦着脸道:“老爷,我是按您……”
李鸿章摆了摆手:“废话别多说了,去太医院请一位御医来,快去。”
那家仆忙不迭地出门去找御医去了。
过了约莫半个小时,一位身材高大、看起来约莫三十多岁的男子,敲响了李府大门。
那男子自称是太医院的刘御医的徒弟,名叫柯旭,受邀来给李中堂的鹦鹉看病,自称十分·擅长给飞禽走兽看病。
门郎不疑有他,将那男子放进入李府。
另一名领着余恪来到鸟笼前,向李鸿章躬身道:
“老爷,刘御医的徒弟到了。”
李鸿章闻言有些疑惑的自言自语:“刘御医的徒弟,我怎么不记得太医院有姓刘的御医?”
随即李鸿章反应了过来,脸色大变。
他指着那正在鸟笼前观察鹦鹉情况的男子,喝道:“你是何人?”
那男子缓缓转过身,松松垮垮地拱了拱手,脸上的表情似笑非笑:
“李中堂,久仰了!”
下一刻,却见那男子手中凭空多出了一把钢刀。
寒彻刺骨的刀光闪过,血液源泉喷涌而出,苍老的人头飞起两米高。
堂堂晚清四大名臣之一,就这么随随便便地死在了自家里。
天运+,总计天运。
……
李鸿章,
晚清第一裱糊匠,鞠躬尽瘁,死后只留下四千万两白银的家财。
他是洋务运动的领导者,为老佛爷修园子的工事上,做出了卓绝贡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