荔枝本不是一碰就会碎的脆弱人儿,方才一直哭害怕的成分并不多,大半都是因为恶心那些私生饭心疼秦玺。她自认是个坚强dú • lì的人,但这种认定在碰到秦玺之后全都化成了泡沫。
她竟抱着秦玺的腰,靠在他的肩膀上痛哭失声。
秦玺的怀抱很暖,即使高强度的工作了一整天,他身上的气息还是清爽明净的,透着他独有的淡淡薄荷香。荔枝置身其中,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踏实和安定,终是将之前强敛下的委屈和害怕宣泄出来。
秦玺听着荔枝的哭声,心差点没被那轻哑的声音揉碎。他紧紧的抱着她,右手狠狠的揉着她微乱的长发,还不断的安慰道:
“没事儿了,荔枝!没事了!”
可荔枝就像没听到他说话似的,兀自哭着,哭到最后秦玺的衣领都湿了一大片。
“荔枝,别哭了!再哭下去我的Canali就要报废了,才买的新的,很贵的!”秦玺不知道怎么安慰荔枝,只能耍宝转移她的注意力。就过往的经验,只要他卖惨,荔枝的注意力就会回到他身上,无论她当下在做什么。
“骗谁!这件黑T你以前穿过的。而且你买东西从来不看价格标签,你是怎么知道它贵还是便宜的?”明明哭得头都晕晕沉沉的了,荔枝还是清楚的记得跟秦玺有关的一切。
秦玺瞅着荔枝还有劲儿吐槽他,一颗被心慌和忐忑吊高的心总算是妥帖的回到了原处。他如释重负的吐了一口气,温柔宠溺的拍了拍她的小脑袋,低笑说道:
“你怎么知道这件衣服我穿过?偷偷关注我很久了?是不是暗恋我?”
荔枝听出了他话中的戏谑,倏地从他怀中抬头,瞪着他:
“秦先生,你会不会太自恋了?是不是觉得全世界的女孩子都在偷偷关注你,暗恋你?”荔枝奶凶奶凶的嗔骂道,浑然不知自己已忘却了秦玺来前的惊惧和委屈。
秦玺将她故作娇蛮的灵动模样纳入眼底,深邃的黑眸中就似装着一整条星河,透出璀璨夺目的光亮。他低下头,若有似无的抵住她白皙光洁的额头。
“别人怎么样我不知道,我也不稀罕,可我知道....”话到这里,他突然顿了下,炙热清冽的气息窜进了荔枝的鼻腔,烫红了她略显苍白的脸颊。
荔枝心跳骤乱,下意识的往后退了两步。
“知道什么?”荔枝低低哑哑的问道,目光闪烁飘忽,再不敢同他对视。
秦玺见她害羞了,不舍得再逗她:“我稀罕荔枝对我的好。”
听到这话,荔枝心里烫烫的,甜甜的。那些莫名的羞涩和窘迫在这一瞬变得微不足道。她再次直直的看入他那双深邃不见底的黑眸,甜甜的笃定的回道:
“我会一直对你好的。”即使未来我们各奔东西各自有了喜欢的人,我都会将你妥帖的放在心上,无论前方是低谷还是荣耀,陪你一世。
“嗯!”即使荔枝眼中还是寻不到激烈炙热的情绪,可是当她说出我会一直对你好时,秦玺的心还是被莫名的情绪塞得满满的,因找不到她染上戾气的心绪也渐渐柔软。
“去跟柳雯说说话吧,她很担心你。”
“嗯!”荔枝点头,就朝着不远处的冯海和柳雯走去。
三人聊了一阵,秦玺就带着荔枝回酒店收拾东西,说是要回南城。荔枝懵了一整路,直到坐到套房的沙发上她才缓过神来。
“为什么突然回南城?你接下来几天拍摄任务很重的。”荔枝抬眼看着站在她面前的秦玺,眼中闪着疑惑。
“这戏我不拍了,我会安排解约。”秦玺低低回道,说完,他径自踱到荔枝的卧房中从衣柜里拖出了她的皮箱。
被他的话震懵的荔枝像只小跟屁虫似的跟在他身后,嘴里还在不断的念叨,言语中透着急切。
“为什么啊?多好的制作团队啊?多少人想吃到的好饼啊?你怎么能说不要就不要呢?”
荔枝平日里对谁都是温软客气的,对秦玺更是。这会儿见她跟只炸毛的小兔子似的冲着他张牙舞爪,秦玺觉得特别新鲜。
他很想笑,但他不敢,也舍不得逗弄才受过惊吓的姑娘。在回来的路上,荔枝已将她碰到的事儿详细的给他说了。他心疼内疚之余,更加确定这事儿不是意外而是人为的,解约也因而成了板上钉钉的事儿。
“听我的,收拾东西!”秦玺淡淡的说道,如果可以,他不愿谈及太多,以免荔枝有心理负担。可是素来柔软的姑娘拗了起来,从他手里拽走了行李箱不说,还退得远远的。
“你退那么远干什么?我是土匪还是瘟.疫?”秦玺被她避忌防备的模样逗乐,失笑道。
“过来!”说话间,秦玺还冲着荔枝招招手。
可是平日里对他百依百顺的姑娘就是不,握着皮箱的拉杆远远的看着他:“你不说清楚,我就不过去。”
秦玺看着兀自固执的姑娘,突然觉得头有点疼。他想着该怎么回才能掩藏他真正的想法,又能让她不再拗乖顺的跟他回南城?
“好好回答,我要听真话。”荔枝直直的盯着他,将他脸上的小情绪看得一清二楚。
“你要是骗我,我就.....”荔枝下意识的想撂句狠话震慑下他,可是绞尽脑汁也没想到句合适的。或者更应该说,她的知识储备库里根本没有耍狠这方面的。
“你就怎么样?”秦玺凝着想威胁他却词穷的姑娘,觉得可爱极了,忽而又起了逗弄她的坏心。
荔枝清楚的读出了他眼中的戏谑和“看低”,一股心火突然就窜了起来,把她的理智和对他的敬仰全都烧成了灰烬。
她瞪着他,凶悍的撂了句:“你要是敢骗我,我就打爆你狗头。”
秦玺:“......”他荔枝妹还挺凶?可他不是狗,他去哪儿找个狗头给她打?
不过这些话,秦玺只敢在心里腹诽,面儿上他还是笑得如四月的春阳,和煦温暖得让人沉溺。
荔枝又一次没出息的沦陷了,心软得...只想按照他说的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