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秒,靳凛生一个反手瞬间扣紧她的手腕,眼神复杂。
“……有你这么哄人的吗?”
“啊?”
他握得用力,有些疼,幽深的眸光让她心慌意乱:“不、不能这样吗?”
男人低下头来,同时一把将她拽向自己,薄唇微动:“不够。”
因这一动作,单菀被迫仰头与他对视上,呼吸骤然一滞。
不够?
什么不够?
她眼睫颤了颤,正缓慢转动着大脑,完全没有防备的突然就被他一个打横抱起,身体瞬间悬空。
“靳——”
惊慌间,尖锐的指甲下意识掐进男人健硕而结实的手臂,隔着单薄布料,那股燥热气息几乎快灼伤她的指腹。
“你、你干什么?”
随着他的每一步走动,她脚上的高跟鞋晃晃荡荡,终于掉下来一只。
“我的鞋——”
低头去看滚落在地毯上的那只鞋,单菀挣扎着想从靳凛生怀里下来。
可不管她怎么用拳头锤他手臂,对方就是岿然不动。
一着急,长夏话自动从她嘴里跑了出来:“你、你别闹了呀!”
头顶落下吊儿郎当的一声笑,托在她大腿下的那只手轻松拧开门把,靳凛生径自走出书房。
之前来过这里好几次,单菀自然知道这套房子里有不少保姆,她们会时不时到处走动。
这也就意味着,有十来双眼睛随时都会落在自己和靳凛生身上。
要是被别人看到两人现在的亲密,他们会怎么想?
人言可畏,这点她再清楚不过了。
“你快放我下来!”
单菀又羞又气,包裹在丝袜里的脚趾头不自觉蜷缩到一起。
她想也没想,用了狠力再次往他硬邦邦的胳膊掐了上去。
被这么一掐,男人脖颈上青筋尽显,凸起的喉结滚了滚,呼吸声似乎重了些。
然而他连眉头都没皱一下。
一路走到走廊尽头,靳凛生一脚将虚掩着的房门踢开,手肘往后顶了下门板将它带上。
视线在屋内搜寻一圈,最后落到窗边那个高度一米五左右的实木地柜。
略一思索后,他很快抱着怀里的女人直直走过去,将她放到柜子上面。
隔着单薄的西装裙,臀部紧贴在冰凉的木质柜面上,冷得单菀牙齿微微打颤。
悬空的双脚找不到任何支撑点,仅剩的另一只鞋摇摇欲坠,终于也“啪嗒”一下脱离了脚掌。
她不得不手指紧紧抓着男人肩上那块布料,以此来获得些许安全感。
因高度的转变,这回换成了她居高临下睨着他。
视线在空气中蓦地撞上,靳凛生微一挑眉,忽然没头没尾说了一句:“我发现,跟你交流,果然还是得用硬的才行。”
他现在的神情,全然不像刚刚在楼下时那样烦躁又冷淡,散漫不羁中透了种难以言状的痞,看得单菀心跳陡然漏了一拍。
“……先把我弄下来。”
男人漆黑的眸子直直看过来,喉管微微震动,吐出漫不经心的两个字——
“不急。”
“你!”
她有点气,偏又不敢自己跳下来,只能眼巴巴望着底下的人。
“先说说,怎么跑去厦门了?”
“……朋友出了点事。”
“嗯?”
“就是,她遇到些不开心的事嘛,我就过去哄哄她……”
虽然心底清楚靳凛生不是那种嘴巴不严实的人,但事关好朋友桑书恩的隐私,单菀难免含糊其辞。
可不知怎的,在她说完这一句后,靳凛生突然脸色一黑。
低气压下,连四周的空气都变得凉飕飕的。
单菀两手仍抓着他的肩膀,把他上身那件灰色t恤领口都扯得变了形。
她半是埋怨半是恳求:“你、赶紧弄我下来呀。”
不料,靳凛生冷笑了下,“找你朋友去。”
说罢,他犹觉不够,双手抱臂扯了下唇:“让他来弄。”
“……你、你这人怎么这样啊!”
认识他十来年,单菀还是今天才知道原来靳凛生也有这么无赖的一面。
震惊之余,紧身打底衫下胸口不受控制起伏。
“我怎样?”
靳凛生舌尖顶了下腮帮,眼尾飞扬冷冰冰瞥来一眼。
只一个眼神,单菀心脏不由自主颤跳起来,憋了好半天才小声吐出一句:“你、你耍赖欺负人。”
“对,就欺负你。”
他脸色很冷,乌黑眼珠覆了层霜似的,“徐路辰那么需要人哄,那你就继续哄他去。”
徐路辰?
单菀倏然睁大水眸,靳凛生这话什么意思?
他们刚刚一直在谈论的人不是桑书恩吗?
怎么又变成徐路辰了……
她懵懵的看向靳凛生,他脸上迅速掠过一丝懊恼,几不可察。
微信玩消失。
见面撂冷脸。
一开口就阴阳怪气。
种种反常,不就是洛栖桐常说的,典型的男人吃醋时的反应。
吃、吃醋啊……
一想到这,单菀的心跳猛地炸开来。
“……关徐路辰什么事?”
强压着胸腔里那种强烈的震颤感,她别过眼小声解释:“是书恩想去鼓浪屿散心,我就顺道过去陪陪她。”
“……咳,你同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