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鹿竹独自一人来到厨房,随便弄了点吃的,这才端着往回走。
今夜所有的人似乎都在前殿欢乐,这世子院中则寂静的有些过分了。
殷鹿竹一路往前,在一个转角之处,突然听到了熟悉的声音传来。
「咳咳!」
顾庭月捂嘴轻咳,瞧着手帕上灼目的猩红,他漫不经心的收了起来,眼波微微闪烁了一下。
段峰脸上尽是担忧,他手几乎都绞了起来。
「世子,先回去歇息吧,你的身体,不能过度劳累了,否则……」
段峰没有把话说完,顾庭月却懂了他的意思。
他仰头望着天际的一轮明月,低低的叹息一声,那声叹息里全是无奈惆怅。
他道:「段峰,我本该继承这王座,指点南疆,而非像如今这般龟缩于殿内,甚至一场风雪也可能要了我的命。」
「父亲明明夸过我的。」
他双眼看着怔怔的看着别处,似乎在怀念什么。
「顾庭芳一直视这四大藩王为眼中钉肉中刺,即便这四位藩王都是他的亲叔叔,他却一刻也没有停止过削藩的念头。」
「父亲也为此日日忧心,尤其,傅千淮恰在此时向顾庭芳进言削藩。」
「段峰,你知道的,父亲因此忧思过重,一病不起,是我,是我献计,逼得傅千淮自愿蒙冤而死。」
「那个时候,我记得父亲是很高兴的,段峰,我都已经不记得父亲有多久没有这般待我亲和了。」
段峰站在他的身侧,静静的看着他。
他知道,世子胸有丘壑,他的人生不该就这样平淡的过完的。
「世子……」
段峰想要说什么,可张了张嘴,最终还是一个字也不曾说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