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些不可言说的口袋书里,男作者总是很热衷于琢磨女人的脚,某些爱好更特殊的男作者还会把脚形容成女人的第二x器官呢。但换了女人,女性创作者七成以上看得都是脸,看同性的时候,那就是九成九的都看脸。
此项目的导演是个女人,还是个性向存疑的女人,她看到尹遥夕那张能横扫千军如卷席的面庞,直接开口,都没等她彻底进包间就开口了,开口说,“你不上相。”
这话说得坐着的人全愣住,唯一站着的尹遥夕怀疑导演挑衅她。
导演很快说出第二句话,对制作人说得,“她这张脸,你让我叫她剪短?”
朴银才很懵逼,不是你坚持让她剪短吗?要不是你坚持让她做中性打扮搞个帅T的设定,我也不会磨你那么久啊,我一直以为你瞎了!
很明显,导演的视力没问题,审美更没问题。她会坚持让女演员一定要往中性打扮,即是角色需要也是想杀杀演员的威风。演员嚣张到制作人完全站她那边,要是没办法压服她,那不提前压制住不能等到了片场再互相纠缠。
此前只看到照片,认同女演员漂亮但照片远没有把女演员本**国妖姬的气场传达出来,导演只当她长得不错。见了人,这哪是长得不错,这是最顶尖的电影脸,能在任何剧本里演个绝世美人作为家国战争的开端,一登场就能让观众相信,两国君主会因想抢夺她的归属,进而为她开战的祸水红颜。
红颜被夸,不爽的心情立刻就爽了,笑出声的同时,让导演盯着她的笑脸双眼放光!视线从新人女演员脸上平移至已经拿到影后的女演员身上,这位是另一种美,水莲受清风拂动的澄澈之美;再看桌上唯一的男演员,很好,片子还没拍就已经可以预定了,颜狗此生必看的电影,没有之一。
导演是个颜狗,所有影视行业的创作者都是颜狗,无一例外。颜狗见到了能被称之为颜霸的存在,整个人风格大变,一点都没有此前跟制作人沟通时的这不行那不行,让改个剧本跟要杀了她一样,改个标点符号都不答应,死硬派。
如今才刚刚见面,此前被导演无限排斥的新人女演员刚坐下,就听导演跟她说,我们改剧本吧,你的角色还能再深挖!
怎么挖?目前还不清楚。
导演自说自话的讲着剧本要改,饭都没有吃成,艺术家跳起来要跟大家告辞,无限灵感冲击她的大脑,导演坚持要回去改剧本。一切等剧本改好了再谈!
哦,对了。导演走前问新人女演员要了号码。
交换号码后立刻走人的导演包间的门都没关人就消失了,旁观了整场艺术家‘灵光乍现’的人眼睁睁看着导演就那么走了,再扭头齐刷刷的看向刚进门落座的‘灵光本人’,都怕她会生气。
尹遥夕还真没生气,他们大学这种神经....艺术家,挺常见的。‘妲己’刚入学时,不少人纠缠她就为了让她出演自己的作品,可惜‘妲己’看不上学生的作品,再加上攻击性过强,以至于自认艺术家的学长姐都被她怼回去,校园生活也是很精彩。
见惯了这种艺术家的尹遥夕对于当下的情况就一个想法,既然导演走了,那散了吧。
“她走她的,我们吃我们的么。”制作人以为她生气了,连忙哄,“我们也是第一次聚那么齐....”冲沅彬示意,“我们一起喝一杯啊。”
沅彬不接受他的讯号,垂下眼睑看着茶杯,跟那玩意儿是什么价值连城的古董一样,不搭话。
唇角勾起一抹浅笑的尹遥夕饶有趣味的想看他能装多久,也不拆穿,只看孙艺珍,“你饿吗?不饿我们去扫货,我之前陪我妈在附近逛街来着,没逛尽兴呢。”
孙艺珍笑着说,“我都行啊。”
制作人啥反对的话也说不出来,只能恭送两位女演员手牵手离席,等人走了,就吐槽沅彬没义气,刚才他要是搭句话人不是就留下来了么。
“留下来你要做什么?伺候人家吃饭?”沅彬翻开菜单让制作人别闹了,“现在不是更轻松,她开开心心去逛街看着也没有不高兴的样子,我们也能自在的喝我们的,挺好。”
这话也对啦,但朴银才有些稀奇的说,“我以为她会为你留下,之前不是对你很有兴趣么,这才几天,没兴趣了?”按下服务铃的同时讲,“女人呐,还真是善变。”
已经出了门的女人挽着闺蜜的手,疑惑的问,“你怎么不留下,不是要跟前辈玩?”
“是我玩他,不是我被他玩。”尹遥夕轻笑,“我要是留下,就被他玩了。那家伙想装坐怀不乱的君子,也得先搂我入怀啊,装看不见我算怎么回事,等着我自动送上门?想得美。”
孙艺珍跟着笑,笑她,“他不太可能是君子,但按照那位前辈的传闻,还真有可能坐怀不乱。”
“怎么说?”
“女人归女人,事业归事业啊。”
主要精力都在拼事业上的孙艺珍说,“在他的视角里,已知你来头很大又不知道你什么来路,就你这张脸,九成九的男人都会误会,你来路存疑,背后极有可能站着一位真正来头大的金主。朴银才跟我联系的时候,暗示你来头很大,却没讲明你来头为什么大,如果不是我见过你,我都会误会,前辈肯定也会误会。”
“他要是误会了你是靠金主站在他面前,你就算再美,再媚,他都能在你投怀送抱时当个柳下惠。比起玩一场会带来无嫌麻烦的女人,保持距离才能安全。兵役的丑闻还没完全解决呢,他不会自找麻烦的。”
尹遥夕站住脚,“你的意思是,他把我当成靠男人上位的女人?”
“很难不这么想。”孙艺珍轻碰了下她的侧脸,“你不照镜子的吗。”
看到个反光体都会看看‘镜子’里的自己有多好看的尹遥夕撇撇嘴,“他要是瞎了眼真误会了,那就是他眼瞎!”
“哎一古~”孙艺珍搂着她左右晃,“所以说你换个人选啊,干嘛非得选个难度那么高的。”
“难度低了就不好玩了啊。”
在尹妲己的世界观里,男男女女的乐子就得挑战高难度才好玩。还是那句话,驯服野马有无限的乐趣。但家养的马进了别人的马圈也会让她有些许郁闷。
导演改剧本中,要扮演的角色还是不是酒保都未必,早就不耐烦练调酒的尹遥夕干脆就不练了。新赛道的进程被按下暂停键,没事干的尹遥夕被看不惯她成天闲晃的姐姐召唤回去帮忙。
莫名又变回社畜的尹遥夕心不甘情不愿的给二姐帮忙,顺带听听大姐的八卦。第一条八卦是离婚总算能提上日程,这次大姐下定决心要离了;第二条八卦是,大姐对养得小情人挺上心,帮对方牵线了一个过百亿的项目。
“我们国家姓李的太多了,哪都能冒出个姓李的男人出来。”尹遥月跟妹妹吐槽,“那个小演员也姓李,弄了个建筑公司,大姐给他找了个承建项目,项目总额过七百亿呢。”
姓李的演员还跟大姐有关系,尹遥夕瞬间就知道是谁了,表情就有些微妙,“大姐这是还没离开虎穴又跳进狼坑了?”
“什么狼坑?”
“那演员撩拨过我。”
“嗯?”
“嗯。”
尹遥月筷子一丢,拿起烟盒边点烟边让妹妹说详细点。尹遥夕没办法跟她说详细,总不能说我们舌吻过吧,也就说了李演员跟她要号码的事。
“只是要个号码?”
“要个号码还不够?”
好像是够了但好像也不是什么大事的尹遥月表情好多了,“那种人图财,谁有钱就扒着谁,找上你也不奇怪。他算什么狼坑,大姐养得狗而已,喜欢就逗逗,丢个骨头让他开心一下,不喜欢说踢开也就踢开了。”
本来也是这么想的尹遥夕现在想法变了,“七百亿,这根骨头够贵的。”
“又不是给他七百亿,是东洋集团的新开发案,找谁做都是做,找他做也是做,没差。”尹遥月还是不在意,倒是在意,“你别跟大姐说什么要号码啊,本来没事的硬搞出事来。”
尹遥夕又不傻,“我怎么可能跟她说。”只是,“东洋还有钱做新开发?干嘛,临死之前捞一笔?”那集团快倒了,破产在即。
“不是想捞钱也不会找个没来头的小建筑公司啊,东洋在我们眼里要倒了,在别人眼里好歹是个上市集团,哪那么容易倒。他们能那么轻易的用大姐推荐的人,无非也是想着小蚂蚁好掌控,叫出来的七百亿最后落在建筑公司账上的钱有多少,谁知道。”
尹遥月抽走唇边的烟卷,徐徐吐出一口薄雾,“弄个来头很大的项目,给股民打个鸡血,去割一圈韭菜再申请破产保护,老门道了。”
“大姐蹚这浑水干嘛?”尹遥夕不理解,“还介绍给李正宰。”
“李正宰是谁?”尹遥月问完就反应过来了,“那个演员?跟着捡钱的事,只要提前撤出来又不会影响到我们,闲着也是闲着么。”
最近当了演员的尹遥夕说,“姓李的要倒霉了。”
“怎么说?”
“演员牵扯上这种事,股民维权的时候,他会被当成出头鸟钉在靶子上。”
上市集团高层了解内部有多少窟窿要填,股民们却拿不到那么多信息,就算是同为集团内部的小股东都未必知道。有些只趴在股东席位上等着每年分红压根不参与内部管理的大股东,都可能会被骗,何况是个外行人。
对这种大集团别只看破产一词就认为集团的掌权人要散尽家财,在破产之后叠加个保护,能让集团背上巨额负债,再廉价卖出产业好还债,却没办法触碰掌权人的私人财产,私人财产可不是公司财产,公司欠债不是个人欠债,这两者并非一回事,多的是公司破产的老板该有钱的还是有钱。
当然,如果集团还救得回来没人想要申请破产保护的,能站着赚钱干嘛背后搞事。可集团要是确定救不回来了,就得想办法自保,总得留点资本才好筹谋未来东山再起。
在此情况下,集团会弄一堆看似漂亮能赚大钱的项目给公司做宣传,通过各方渠道告知不明所以的韭菜们,我们还在扩张,我们还很能赚钱,现在亏损是扩张期的投资,你们只要跟紧我们的脚步,先投资,投资的越多,未来赚的越多!
未来到了申请破产保护的那一天,这个说法就会变成,投资么,就是上帝都不能保证百分之百赚钱啊。亏损了我也很难过,我亏得钱比你们多多了,我都已经破产了,我已经那么惨了你们还来怪我?是人吗!
以上的弯弯绕绕在尹家两姐妹的嘴里只是闲谈,都不值得多认真的聊。姐妹俩认真聊了,大姐关于男人的八卦。
二姐还再度提醒小妹,“你真不能跟大姐说。不管大姐是玩玩还是真上心,你都不能说,知道吗?”
“知道知道。”小妹嫌二姐啰嗦,“我有那么傻么。”
“我看你就没聪明过,这话你压根也不应该跟我说,烂在肚子里最好,秘密有第二个人知道就不叫秘密了。”二姐调转筷尖点了下她的眉心,“做事挺机灵的为人怎么那么傻,我跟大姐的关系不比跟你好,这话能跟我说吗,我要是转头告诉大姐了呢?”
尹遥夕眼睛一瞪,“你居然不是跟我关系最好?!”
“废话,我跟大姐自小一起长大,你谁啊?”尹遥月白了她一眼,“八岁你就出国了,我每年才见你几面,关系能有多好,我跟大姐小学一路上来,大学才分开,怎么可能跟你关系好。”
“你大学在波士顿读的!哈佛又没在韩国开分校!”
“所以呢,你在洛杉矶,都不是一个城市,我见过你几面?”
讲起来尹遥月就觉得好笑,“真算起来,大姐陪你的时间还更长,她结婚后陪那个姓李的去美国读书还时常去看你,每次打电话都说你小小年纪一个人在国外多可怜,还瞒着爸妈给你塞了不少钱。我是看到你就烦,压根就没见过你几次。没想到你回来后,倒是跟我比较亲,大姐还说你没良心呢。”
没良心的尹遥夕卡壳,“雏鸟情节不行吗,你带我回国的啊。”她就是觉得二姐更亲啊,自从用了金手指,二姐就仿佛另一个她,无限亲近。
“带你回国就有雏鸟情节啊,那要是找个外人去捆你回国,你对他也有雏鸟情节?”姐姐让妹妹被废话了,“你给我记住了,秘密就应该烂在肚子里,跟别人跟我最好都别说,没人知道的秘密才叫秘密。”
姐姐妹妹的闲谈涉及金融知识的甚少,双方的知识储备和默契都能让她们一个讲了开头另一个就猜到结尾,不用多言。同类话题换到男女之间,需要科普的金融知识就多了。
李正宰初听到七百亿这个数字时人都傻了,被巨大的惊喜砸中的傻。随后被详细科普这笔钱更多是从他这里走个账,危险肯定会有,但有出才有进。这笔钱过账后落入他口袋的进账,对如今的他而言依旧是个天文数字。要知道这个年头百亿投资在电影圈都是航母级项目,分到演员手上的钱更是少之又少。
七百亿,对演员而已多的比做梦还夸张。为此,哪怕尹遥日解释的非常清楚,并没有要坑他的意思,还需要他做事的么,不是躺着等天上掉钱。演员也能预想到这件事未来会给他带去有多少麻烦,还是毫不犹豫的咬下这口带毒的馅饼,品尝无上的美味。
讲句不好听的,这笔钱入账,他就是彻底退圈不做演员了,也值得搏一把。再说他有了钱,任何项目都会对他敞开大门,根本不用在意所谓的舆论非议。
拿了人家钱就得给人家办事,事业心蓬勃发展的李正宰就连再见到尹遥夕时,都能很淡定的移开视线。那个女人依旧是**的化身,可他现在拥有了不需要她所满足的野心。
2009年开年,尹家集团组织了个开年大会。去年整个集团一度差点分崩离析,重新起来了,新年要有新气象,公司上上下下都来参加盛会。
酒宴的规格比年会还要高一层,请了各路艺人来站台,尤其是为集团产品代言的艺人。今年集团换了新的形象代言人,李正宰。
尹遥夕对于大姐堂而皇之的带着小情人招摇过市,就明白姐姐总算能脱离李家那个泥坑,今年内一定能办成离婚。李景荣受邀到场的时候脸都黑了,她差点没憋住笑,这场面太有趣了。
属于乐子人场面怎么能缺少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尹遥夕呢,她在姐夫要甩脸走人前,端着杯香槟十分故意的去堵他,乐呵呵的叫了声姐夫,还提醒对方,“我姐在那呢,你不去找她?”
大姐在距离姐夫不远处,挽着集团的新代言人跟各路来宾碰杯,不知道的啊,还以为他们才是夫妻。
李景荣没往那边看,反倒缓和了脸色扬起笑脸曲起手臂,示意她,“要一起去吗?”
没在怕的尹遥夕笑吟吟的挽住他的胳膊,“走呀~”
两人手挽手走到另一对手挽手的男女面前,女士们对视一眼,眼底盛满笑意,妹妹还冲姐姐挤了挤眼睛,侧身隐晦的比划了个拇指,夸她干得漂亮。姐姐笑睨了她一眼,调皮~
男士们么.....没有交流。
李景荣连个眼角都没给路人甲,只看着妻子,也不知道是调拨还是故意恶心对方,拍拍臂弯里的手,问妻子,“我们是不是更登对?”
尹遥夕唰得抽回手,什么shǎ • bī?!
尹遥日的手却没动,反而回敬了他一句,“我也觉得我们更登对。”
夫妻之间有了交流,唇角都带着笑,眼神里火花四溅,可能都想天上落道雷劈死对方。啥关系都没有的男女也有了眼神的交流,视线恰好相碰,李正宰很自然的笑笑,便移开了视线,很有勇气的上前半步挡住身后的女人,做出保护对方的姿态。
李景荣扫了他一眼,压根没放在眼里,连说句嘲讽都不屑,这不是有资格跟他说话的人。反而胳膊一抬,搂住了超嫌弃他的尹遥夕,“走吧,跟哥哥聊聊。”
这要不是周围人太多,也太多人等着看热闹,尹遥夕能一巴掌甩过去。可惜周围人太多,更多的人都在往这边瞟,摆明要看热闹,那她能给外人看自家人的热闹么,必须不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