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见到尹遥夕了,你还真一点都没夸张,绝世尤物她绝对当得起!”
“.....怎么见到的?”
“碰巧。”
娱乐圈早年有个很离谱的传闻,这传闻到现在还有人信,说是李秉宪因长相同大宇集团会长早逝的长子长相相似,被会长夫妇认为义子,还差点成继承人。这条离谱的传闻里关于‘继承人’的说法就是最离谱的点,不过传闻之所以能存在还是有点真实性的,李秉宪确实长得像那位早逝的太子。
关于大宇集团小年轻们已经不熟悉了,早年这是韩国第二大财团,如果再顺利发展几年不是没可能成为第一的,集团最辉煌时会长曾代表韩国出访朝鲜,还同当年只是商人的□□商谈合作开发房地产。集团最落魄时,会长潜逃,成为韩国政府的国际通缉犯,多少让人唏嘘。
陈年旧话不谈,作为离谱传闻的当事人,李秉宪给辉煌的大宇集团当过代言人,也在集团分崩离析后依旧同会长夫妇有来往。这位是真正的看他起高楼,看他楼塌了。正所谓瘦死的骆驼比马大,迄今为止也没健硕成马匹的李秉宪,在这一对老人家面前依旧是孝子贤孙,时不时的总会去拜访目前还在国内支撑家族的会长夫人郑女士。
郑女士深爱长子,对同长子非常相像的李秉宪也算是爱护,当然收为义子只是离谱的传闻而已,两人关系确实不错是真的。
跟绝大多数财阀夫人不同,郑女士并非隐于丈夫身后的贵妇人,她在业内是出了名的铁娘子,也曾在商场杀伐征战。就算落魄了,破船也有三千钉,目前她是国内数家高端高尔夫会所的理事长。某种程度上来说她依旧属于财阀阶级只是体量变小了。
这天李秉宪去拜访郑女士,去之前两人通话说是一起吃个午餐,到地方了,夫人的助理表示暂时不方便请他稍等。这一等就是半个钟头,随后他就见到了尹遥夕。
事实上李秉宪并不知道那位‘尤物’是尹遥夕,推算出来的。郑女士牵着‘尤物’的手乐呵呵的送她出门,还是一路送上车,在路过他时只是冲他点点头说了声‘来了’,也没有要介绍边上的女孩子是谁的意思,那位‘尤物’也只是看了他一眼同样没有想跟他互相介绍的意思。
碰上‘送行’大部队的李秉宪在那声‘来了’后,犹豫片刻跟上去了,大部队里人真的不少,光作为保镖的黑西装就有七八个,再算上可能是助理也可能是律师的男男女女十来号人呢。李秉宪不远不近的坠在队尾,跟着队伍出门,看着车队驶来,他的距离听不太清郑女士和尤物在车前笑谈的内容,但这一路跟下来,他已经猜出来对方是谁,尹遥夕。
兄弟口中能被称之为绝世尤物的尹遥夕。
尹遥夕带着车队离开,大部队就剩小猫两三只,李秉宪一边咂舌尤物的排场,一边敬佩兄弟,这种尤物他都能放手,沅彬能成神!
之后就没什么好说的了,李秉宪跟郑女士喝了杯茶,聊了些家常最近过得如何,您的身体怎么样之类的话也就告辞了。他没有问刚才那位‘小姐’是谁,郑女士也没有要给他解惑的意思,他们更没有聊起午餐还吃不吃的话,就这么分开。
上了车,李秉宪迅速打电话给神奇生物,告知对方我见到尹遥夕了,顺带怀疑兄弟身体是否健康的问题。
“那种女人你得手了还会放手?”李秉宪怎么都不能理解,“你该不会不行吧?体力跟不上被踹了的?”
沅彬一句脏话骂过去,再说他绝对能理解的放手原因,“我们在一起时郑宇盛因一些原因惹了她,她一个电话,一句话就让郑宇盛出国了,你说我为什么放手?换你会不跑?”
能成为好友总归是有原因的,李秉宪听完就懂了,真要是这样,他也会跑。女人么,得小鸟依人才叫女人,不然要男人干嘛呢。
“跑得好,跑不掉就完了。”李秉宪笑问,“你们现在还在拍摄,你该不会还被垂涎?”
曾经跟兄弟的想法一模一样的沅彬失笑,“想多了,那种大小姐,看不上我们。玩一玩也就只是玩玩,玩过了哪还会在意。”
这话李秉宪又听不懂了,“她要是对你没兴趣了,你怎么可能还能进组?”
“不止我能进组,郑宇盛都进组客串了,他们俩还有点苗头呢。”沅彬一度不相信尹遥夕对他没兴趣就是因为他还能进组,直到他看见了跟郑宇盛黏糊的尹遥夕,“谁知道人家想玩什么。”
也想不出来尤物想玩什么的李秉宪倒是好奇兄弟想玩什么,“那么凶残的女人对你有兴趣你肯定躲她八丈远,可那么个尤物转投他人怀抱,你能甘心?”
“不知道。”沅彬许多年没为自己的想法混乱过了,现在有点,“说不甘心确实有,但真要抢,我又不太想,风险远大于收益。”
李秉宪想了想,“也是。”
三天后,尹遥夕组了个风险远远大于收益的局。她把李家的兄弟姐妹和自家两个姐姐约在一起见面了,目的就一个,豪掷千金送对方上擂台。
“我是什么性格在座诸位应该都了解,不过你们可能不太了解,我疯起来是不怕伤敌三百自损一万的。”尹遥夕举杯对诸位笑言,“三天前我去见了郑喜子,我们谈了笔交易。郑家是落魄了,可人家也不是就一蹶不振,多年攒下的人脉更不是就不能用了。”
“我跟那位老太太说,我出全部身家,我名下所有的一切,包括我们家的股权。”尹遥夕冲二姐笑笑,再看李家姐妹,“包括你们家的股权,我算你们家的小股东,你们应该比我清楚我有多少份额对吧。”
对上她视线的几人都是微笑示意,前姐夫还有点对小妹妹胡闹的包容呢。尹遥夕抿了口酒,当个疯癫的小妹妹,“基金、股票、债券、不动产,连我爸给我的信托基金都压上。我压上全部身家跟老太太说,如果我的姐姐们或者我前姐夫的一家人,不管你们谁再找我麻烦,让我的日子不好过,那我就推了所有筹码站在对方的队伍里。”
“我的身家对在座的各位来说也就几个子,同你们代表的集团无法抗争。但我的身价全砸出去,多少也能闹得你们鸡飞狗跳。”尹遥夕放下酒杯起身,“诸位,我只想当个纨绔子弟,吃喝玩乐的小日子就挺好的,我没兴趣掺和你们的战争更没兴趣当个霸总,大家兴趣不一致不用非得凑在一起。”
尹遥夕环视满桌的霸总先冲姐姐笑笑,“二姐,我不喜欢别人插手我身边人的安排,更不喜欢得了便宜还卖乖的行为。你拿到了大头,大姐愿意给你当个马前卒那是你们的事,别来烦我,不然我也不知道我会干出什么来。”
二姐脸一沉就要训她,妹妹已经转向了前姐夫,“我们之间数次见面好像都不太友好,那还是别见为好。否则我豁出去悬赏一亿美金买你这条命,到时候你连家门都出不了,去哪都有可能突然冲出个亡命徒带你去天堂。到那时,我相信你们家老爷子会按着你的头跟我道歉,那你可就丢大脸了,何苦呢。”
前姐夫瞳孔微缩,笑容僵硬一瞬便舒展开,端起红酒杯遥敬她。
算上今天,前后花了四天搞定未来十年安稳生活的尹遥夕双手一合,对哥哥姐姐们微微欠身,“诸位长辈们年纪比我大一轮的都有,小孩子脑子不好,做事从来都是顾头不顾尾。我还想着以后惹祸了诸位长辈能给我擦屁股,今天是我冒犯跟诸位道歉,我们互相在自己的池子里玩别去搅合对方池子里的水,就是我所期待的。”
“以上,还需要我说什么吗?”
尹遥日一句呵斥出口,“荒唐!尹遥夕你....”
小妹笑眯眯的等她说,二妹却按住她的手腕,让大姐不用再说。
尹遥月想对妹妹说的就一句话,“你最好清楚什么叫家族。”
“我要是不清楚的话就上了这位的当呢。”尹遥夕虚点了下花丛中唯一的那颗树,问姐姐们,“你们是想逼急了我,让我跟他联手,还是愿意看到现在的场面,我就孤身一人当个疯子,起码你们的平衡还不会被打破。”
姐姐们齐齐一愣,望向唯一的那棵树。李景荣笑看她们,没表态。
尹遥夕搞定了自己家人,就去挑拨别人家了,对那边的二妹说,“景惠姐做事也太不仔细了,你刚有动作就被人家发现了,那怎么行呢。也就是我脑子不好放着大笔钱财都不乐意弯腰捡,嫌累。不然啊,我可能就成你嫂子了。”
李景惠瞟了眼脸色发青的前嫂子,笑看小妹妹,“我听说你喜欢当演员?当演员也挺好的,我以前啊也想过要去当个明星呢,万众追捧多开心啊,电影拍完需要宣传的时候记得找我啊,好歹曾经是一家人,互相帮帮忙也是应该的。”
这张桌上坐着两家人,尹遥夕自觉自己属于第三方势力。作为孤身一人的第三方势力,她该说的都说完了,也就可以告辞了。至于留下的两家人还想聊什么就同她无关,只要不来骚扰她,随便他们聊什么。
花了三天半的时间解决未来十年悠闲度日的计划后,第四天的傍晚,尹遥夕去处理需要当下的麻烦。
再次见到朴银静的金巧玲此时才发现,她根本不认识对方。
“尹小姐希望你出面澄清新闻,照实说就可以。我们也算当过朋友,我不希望我朋友的问题会牵连到家人。”朴银静对她其实也没什么好说的,转向边上的律师,示意她可以开始了。
律师小姐姐冲脸色苍白的金巧玲笑笑,递上一份文件,“您长兄作为长途货车司机常年超载,还曾对车辆套牌,这里面有详细的照片以及视频资料,可以作为违反交通法规的证据,不出意外可以吊销对方执照;您的姐姐在嫁给您的姐夫之前为当时的男朋友流过一个孩子,这也是违法行为。诊所的护士愿意出庭作证,并且同意接受媒体采访,讲述地下诊所和客人们的故事。”
“我们不想把事情闹到不可开交的地步,我们的需求也只是希望您能如实说出事实而已。作为守法公民,我们有义务去维护国家法度,希望您能理解我们想要维护法律的心情。也希望您给我们这个机会,让我们....”
朴银静瞟了律师一眼,姐们,你这么说她能听懂吗?我都快听不懂了!
律师顿了顿,换词,“我的意思是,做人还是得诚实点,这样家庭才能和睦。”律师看向保镖,听得懂吗?
保镖撇嘴。对面金巧玲浑身僵硬,寒气自脚底而起攀爬至膝盖、手肘、再到头顶,大脑一片空白。
律师看她的神色就知道她听懂了,伸手点了下边上的摄像机,“我再次强调,录像是经过您同意后开始录制的。如果您想反告我们胁迫,这份录像会作为呈堂证供,希望我们别有其他的误会。所有的资料收集都是合法途径,如果您对此有疑问,我可以提供详细资料,并没有侵犯您的人权。”
自己的工作做完,律师合上摄像机,起身对保镖点点头,她该走了。剩下的事合法还是不合法跟她没关系跟尹小姐也没关系,只是朴银静的个人行为。
朴银静个人被对方泼了一杯咖啡,她本可以躲开,只是想着妹子也挺惨的,关键是那是杯冰美式也不是烫的就没躲。泼咖啡的人在律师走后怒骂,抹了把脸的咖啡收集器也没还嘴。
加害者不止骂得凶还扑倒桌前想去打被害者,这次被害者躲了,这次加害者嚎啕大哭,声音之凄厉,包间外隐隐都能听见动静,不少人侧目。
只是一个谎言带来了灭顶之灾,金巧玲摊在沙发上像一摊烂泥,红肿的双眼无神的望着天花板,许久后问她不认识的人,尹遥夕到底是谁?
“她是谁重要吗?”
金巧玲不知道重不重要,她只是想死之前也搞清楚凶手,“那段采访我签了协议,如果违约要赔一大笔钱,你们帮我给吗?”
“谎话又不是我们说的为什么要我们帮你给?”朴银静捏着纸巾吸领口的咖啡渍,“你又不是个傻子,人家愿意付你一大笔钱把谎言砸实那就是另有图谋。你签下协议之前就知道这里面有问题,可你还是签了,无非是贪而已。说谎的是你,贪心不足的也是你,为什么要我没买单?”
“我喜欢你啊。”金巧玲说出这话时自己都愣住,眼睛直勾勾的看着喜欢过的人,“我喜欢你是那么罪大恶极的事吗?”
朴银静缩了下肩膀,不管几次她还是很不适应,“这跟你喜欢谁无关,是你犯了错,你的错牵连到了无辜者,尹小姐没有得罪你吧,我被你喜欢是我倒霉,你干嘛去找她麻烦呢?说到底还是你贪,你知道找我麻烦没用,她好歹是个演员,曝光她你才能拿到钱。”
“她如果只是个新人演员,被你这么造谣,她以后要怎么办呢?跟媒体解释有人信吗?我是不怎么懂娱乐圈的事,可你这么做对新人演员打击应该很大。那我也会倒霉不是么,我是新人演员的助理,她没了工作我也就没了工作。”
“这就是你的喜欢?你的喜欢是得不到就毁了?”朴银静轻‘啧’了一声,“被你喜欢还真惨。”
金巧玲翻身而起,尖叫着反驳,“我没有!我从来没想过对你.....”
“不管你是纯粹的恶还是愚昧造成的恶行,事情已经发生了,就需要解决。”负责来解决这件事的朴银静平静的打断她,“你现在有两个选择,一拿着爆料的钱走人,这辈子得远离父母兄姐,再也回不了家;二,背上大笔债务可能要用数年去偿还,但你还有家人,还有落脚之地。”
“我个人推荐你选第二条,好歹曾经也是朋友,给你忠告,如果你选第一条的话,负责处理这件事的就不是我了,你不会想见到对方的。”
负责处理这件事的人很多,尹遥夕得保证自己的地盘干干净净,别那么多幺蛾子。
距离新人演员欺压化妆师的新闻发出的四天后,第五天,此前没有任何回应的各方都有了回应。本来都过去四天了,新闻应该沉寂了才对,多亏了孙艺珍的粉丝一直上蹿下跳的要为女神讨个公道,新闻的热度还在。
《东亚日报》出了一份专题报道,头版头条,探讨的当然不是娱乐圈八卦而是小人物之恶。历史上有无数小人物,他们在历史的洪流里留下姓名不是因为他们做了什么为国为民的大事,反而都是由各种渺小的恶行而毁了诸多大事。
这篇报道借由化妆师被开除后撒谎新人演员欺负她的事件为由头引出整篇论点,由头占据的篇幅并不大,也就是记者采访了导演,导演愿意用个人名誉保证,新人演员确实因自小在国外长大对国内的礼仪不太熟悉但绝对不是没有礼貌的人。
记者还采访了化妆组的组长,对方给出了辞退化妆师的理由,先声明那不是化妆师而是化妆师助理。助理被开除的原因是欺压他人。那个他人就是新人演员的助理,演员是新人,其助理也是刚入行很多事都不懂。化妆师助理借着对方不懂行,会把上司交给她的很多事都使唤演员助理去做。
演员起初并不知情,后来知道了也忍了一段时间,到底是新人么,对方又是工作人员,化妆师这个职位总归让演员有忌惮。谁知化妆师助理愈发过分,演员忍不住了,找总导演投诉,海归派,性格是有点直来直去的,但本质上她和此事无关,会开除人是总导演认为这件事很恶劣,不想剧组有这样的人存在。
同样接受采访的还有演员们,沅彬和孙艺珍都接受了采访。前者表示他和新人演员的对手戏很少,大家接触不多,但对方绝对不是没有礼貌的孩子;后者则是说,她和新人演员相处的非常好,从一开始就不相信化妆师的爆料,之所以一直没有正面回应新闻,是她也不清楚具体发生了什么,直到事情调查清楚才好解释。
报道出街,蒙冤受屈的新人演员被洗白了,撒谎的恶人就成了人人喊打的存在。一件事里两个当事人,恶人在报道里的存在感爆棚,蒙受冤屈的另一个当事人却没什么篇幅,她连单独采访都没有。整篇报道都在传达一件事,新人演员就是个没牌面的新人,新人的待遇就是哪怕她是当事人都捞不到多少曝光。
看到新闻的大众一边同情新人的遭遇,一边怒骂小人不是人。而新人本人最初并不想被大众同情。
尹遥夕从来都是正面刚的人,她又没什么好怕的。按照她的原计划是直接掀开马甲就当个人人都惹不起的财阀,到时候惹不起她的自然会闭嘴。以为网络是法外之地的傻子们,会有律师团让他们闭嘴。讲起来她也没怎么认真藏身份,就是懒得说而已,总不能碰到个不认识的就自我介绍,我很有钱有钱到能被称之为财阀的地步,那也太神经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