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块碰撞杯壁发出叮当的响声,酒吧边缘的卡座良久静默。
五条悟说完这句话后闭口不言,薄荷糖似的蓝眼睛藏在墨镜下看不真切。
七海建人深深地叹了口气,出于微妙的责任感,他主动挑起话题:“如果是指特级咒术师未来的成长,的确值得人在意。”
“枝枝可是很好的孩子哦。”五条悟有一下没一下的戳杯子里的冰块,“我指的在意不是这个。”
“娜娜明,你偶尔会有很奇怪的念头吗?”
七海建人谨慎地问:“比如?”
“比如,让人窒息的念头。”五条悟心不在焉地说,“一只手就足够完全掐住她的脖颈吧?稍微用力就会留下很深很难消退的红痕。把她举起来拎在半空也不错,小腿会很用力地踢我吗?喘息着失去力气,足尖踮起在空中无助地摇晃,两只手拼命握住我的手用力,眼尾通红,生理性的泪珠一颗颗砸在我的手背上……”
“这个时候稍微把手松开一点儿,她一定会很用力的咳嗽,想要咳出血那样咳。但我是不会有怜悯之心的,所以她的手还要死死扒住我让给她留下更多喘息的时间……真有意思不是吗?一边想要逃离一边不能逃——但那孩子是不会害怕的,就算快要死了她也不会怕——我松开手,留下的痕迹很深很重,可即使是那样深的痕迹,大概一个星期?没有了,要再来一次。”
五条悟的指尖动了动,像虚虚握着什么:“哭也不是真心的哭,她说不定还会笑,开在锁骨上的黑玫瑰生满了刺,要把我扼住她咽喉的手刺到洞穿才满意。”
男人笑起来,很天真很开心的笑。似乎他说了个很好笑的故事,无论听众是否开心,自己倒是把自己逗笑了。
七海建人默默放下酒杯。
他拿出手机,从头到尾读了一遍《未成年保护法》。
最后,他的手指默默按在快捷键1上:此键关联距离这里最近的警局的报警电话。
“去医院看看吧。”成年社畜诚恳地说,“你这是犯罪预备,开点药吃比什么都好。”
“你把我当成什么人了?”五条悟向后重重靠在椅背上,“我不会对未成年下手。”
七海建人:不信任的眼神。
不是他不信任五条悟的人品——好吧他确实不信任——听听他刚刚说的话,这不是恋爱相谈,这是血腥爱情故事。
“都说了是偶尔的奇怪念头。”五条悟强调,“大部分时间我是超负责的优秀教师哦。”
“除此之外呢?”七海建人决定最后给五条悟一次机会,希望他能说出点正常话,“还有别的‘奇怪’念头吗?”
“有,会很想咬。”五条悟坦然地说,“枝枝的皮肤是冷白冷白的颜色,但她的肉捏起来是软的,特别像内陷是奶油的糯米团子。我偶尔会想尝尝是什么味道,咬在嘴里是不是和用手捏一样的口感。”
“唔,”他想了想,“会咬出血的吧?那就是草莓味的内陷。”
她那么爱吃糖的人,血一定是甜的。
没救了,七海建人想,直接叫警车把五条悟拖走吧。
让雪见未枝和五条悟住在一起真的是个好主意吗?七海建人深切怀疑,当初夜蛾校长是被蒙骗成什么样子才答应这样荒唐的安排。
五条悟这个人,你说他疯吧,他其实理智又冷酷;你说他清醒吧,他又疯得一批。
真是个谜一样的多变男子(贬义)。
七海建人看五条悟的目光越来越险恶,充满神圣制裁的威严,五条悟觉得自己很无辜,很冤。
他说的都是实话啊,人的想象力稍微出格一点不是蛮正常嘛,性癖是自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