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锦衣将人拉进洞府,示意江暮阳先坐下,但却没有松开他的意思。
而是把手里的白绫,以一种很特别的手法,绑在了洞府内的石柱上。
江暮阳有些生气了:“别把我当狗拴!”
裴锦衣:“无聊的话,可以先看会儿书。”他一抬手,掌心蓦然出现了本《风流狐狸俏道士》。
递给了江暮阳。
“我不看书!”江暮阳连书皮上的字都没看清,直接推开了,“你收藏的都是些很无聊很无聊的书,什么炼丹术,锻器术,山川异域图鉴,清心经什么的……谁要看?”
他觉得裴锦衣这个人就像一头只认死理的倔驴,怎么说都不听。
可面对着裴锦衣这么真诚的脸,江暮阳有气都不知道该怎么发作。
索性翻身上榻,背对着裴锦衣躺下,江暮阳故作很不耐烦地道:“滚滚滚,别再来烦我了!”
以此来招惹裴锦衣不快,然后顺利地被赶出去。
结果裴锦衣根本就不、生、气!
“我去拿吃的给你。”
江暮阳实在懒得搭理他,眼一闭,什么话都没说。
等裴锦衣一离开,他立马翻身下榻,往石柱旁一跳,准备解开白绫逃之夭夭。
谁曾想,裴锦衣打的结实在古怪,根本就解不开。
江暮阳没那么多耐心,往后退了半步,准备运起灵力,一掌将石柱轰断。
然后再逃之夭夭。
可才一运起灵力,白绫就火速收紧了。
跟前世一模一样。
该死的裴清!
江暮阳没了法子,憋着火又翻上榻瘫着,默默琢磨着,到底怎么做,才能让裴锦衣远离他。
思来想去,好像最有效的方法,就是把衣服一脱,直接坐在裴锦衣怀里。
这是裴锦衣最最最害怕的一招了,但也是最有效的。
江暮阳牙疼地想,自由和节操,到底哪一样更重要。
没一会儿裴锦衣就回来了,手里还拎了个方方正正的梨花木食盒。
进来后,先是望了一眼江暮阳,这才把食盒里的饭菜,一样一样地取出来,放在面前的石桌上。
裴锦衣把筷子摆放齐整之后,才走至石床边,轻声道:“江师弟,先起来吃些东西吧。”
江暮阳背对着他,没好气地道:“你让我吃,我就吃?我偏不吃,你能拿我怎样?”
他就是故意想要激怒裴锦衣,可偏偏裴锦衣就是不生气。
裴锦衣反而还好言相劝道:“江师弟,我不曾责怪你什么,你又何必同自己过不去?”
江暮阳想了想,觉得理是这个理。
跟谁过不去,也别跟自己过不去啊。
尤其是肚子,他前世被饿怕了,胃痛起来还哇哇往外吐血。
前世,江暮阳被二师兄哄骗着喝下混有“听话符”的米汤。
稀里糊涂地被绑在了刑床上,在毫无任何má • zuì的情况下,锋利的匕首,深深扎进了他的胸口,剖出了他的金丹。
等江暮阳醒来之后,他的气海空空荡荡的,孱弱得好像一个病入膏肓的废人。
独自被囚困在一处废弃多年的破宅子里。身边一个人都没有。
陪伴他的,只有无穷无尽的痛苦,黑暗,还有漫长的等待和饥饿。
那时的江暮阳眼里还是有光的。
他想着,二师兄虽然为了裴清,而剖了他的金丹。
但毕竟十年师门之情,二师兄一定不会不管他的死活,肯定还会回来,接他回家。
江暮阳等啊等,黑暗中抱膝蜷缩在角落里,期许着师兄回来接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