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炎鸣一听,愣了。
什么情况下,才会说出不要他养这种话?
要不就是想撇清关系,要不就是觉得他能力不够,不想给他增加负担。
但无论是哪种,路炎鸣都没法接受。
“裴清,我知道你很厉害,但是,”路炎鸣看着他的眼睛,极为认真地说,“我也想通过自己的努力,给你更好的生活。”
裴清睫毛轻眨了下:“我知道。”
他开口,声音和缓但有力量:“我也希望你能做自己喜欢的事情。”
路炎鸣耳朵有点红,他捏了捏裴清的手指:“我现在就在做喜欢的事。”
裴清知道路炎鸣有些固执,人都有这样的性格因素在。
路炎鸣会有这样的想法是因为他们现在的能力还不足够,两个人一起独自生活会给人带来压力。
但裴清想要路炎鸣就像原来那样,像他第一眼在运动场上看见的举起旗帜奔跑的少年,披着日辉,在最好的年纪是最张扬肆意最惹人目光的模样。
他不用考虑其他,不用为了俗世改变自己。
裴清想,那他就努力一些吧,这样路炎鸣就可以做自己喜欢的事情了。
裴清原来有些懒,接的商演费用够自己用就行,他从事这一行的时间不长,但已经有些名气了,现在一场商演一个小时,报酬也有四五千左右,一周接两三次,一个月也有几万,足够两个人生活。
只是那些商演不止是在江北,裴清挺讨厌坐飞机出远门,只是这次,好像也不能那么讨厌了,他也在为他和路炎鸣的未来努力。
*
路炎鸣发现裴清变忙了。
原来周末对路炎鸣来说是天堂,周末没课,他就和裴清一起待在家里,有时会出门约会,但一到晚上,就是路炎鸣最期待的时刻了。
第二天不用上学,头天晚上无论做多久都不用担心第二天起不了床的问题。
但是这样的好日子截止了,一到周末裴清就要出门,这已经是第三周了。
路炎鸣知道裴清是去商演,他前两周都陪裴清出去了,只是这一次被裴清拒绝了,理由是裴清是去外地,商演结束后就回来,而来回的飞机票都快四千了。
裴清的机票能够报销,但路炎鸣的不行。
“我认为没有必要花这个钱。”裴清说这句话时语气很认真。
当时,路炎鸣心都凉了,语气也跟着低落:“可是,我想陪你。”
“我晚上就回来了,就一天不见都这么想吗?”裴清唇角微弯,带着打趣意味。
路炎鸣点头,诚实道:“一个小时不见都很想。”
裴清最受不了他这样一本正经说情话的样子,凑上前去,手勾住他的脖子,亲上去。
“现在距离飞机起飞还有六个小时,你可以让这时间充分发挥价值。”
裴清一句话就能开启他身体欲/望的阀门,但这次路炎鸣自己又给扣上了。
他很克制:“你会腰疼,坐飞机会不舒服。”
只是手牢牢地握住裴清的腰,像握着一份珍宝。
裴清弯唇:“那我想怎么办?”
路炎鸣耳朵有点发烫,触及到裴清的目光,像被火烧了一样,有点闪躲。
他小声地说:“那亲亲。”
……
睡觉的时候,路炎鸣牢牢把人锁在自己怀里,好像这样就能跟裴清一起离开了。
只是一觉醒来,怀里的人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个枕头,上面还有裴清的气息。
路炎鸣低头,猛地嗅了一口,然后把枕头放在旁边。
他伸手摸了摸旁边的地方,有些冰凉。
裴清什么时候走的?
路炎鸣掀开被子,准备起床,目光不小心扫到了床头柜上贴着的便利贴,眼睛一亮,撕下一看,是裴清的字迹。
我走了,不出意外晚上十二点之前能回来,不和你一起睡我容易失眠。
后面还跟了一个画得不太熟练的笑脸。
路炎鸣嘴角上扬,来来回回把这张小纸条看了好几遍,甚至还产生了一点大声念出来的想法,但他硬生生地克制住了。
他看了一眼时间,按裴清晚上十二点回来算,距离见到裴清还剩十六个小时,很快就过去了。
路炎鸣拿出了书,有些时候还会问问路阔。
原来他看书的时候裴清也不会在一旁陪他,裴清有自己的事要做,明明地点什么都和以前一样,但路炎鸣却看不太进去。
裴清原来周末都不会出去的,为什么这几周这么忙了,是发生了什么他不知道的事情吗?
路炎鸣想不明白,最后只能选择请教有经验的人士,打电话给简川。
“简川,你现在有空吗,我有点事情想咨询你。”
简川哟了一声,语气中充满了看好戏的意味:“你和裴清不是很恩爱吗,怎么还有事要找我?”
路炎鸣没理会他的阴阳怪气,说:“裴清这三个周末都没有和我一起过了,他在外面商演。”
简川:“然后呢?”
路炎鸣:“我问了他,他说要为了我们的未来努力。”
简川:“……”
“你确定是为来找我寻求帮助的,不是来向我秀恩爱的?”
“不是啊。”路炎鸣说,“我不想让裴清这么累,家里有一个干活挣钱的人就行了。”
简川:“哦”
路炎鸣:“我想陪他去商演,他没同意,说一天就回来了,没必要浪费车费。”
路炎鸣皱眉:“我会不会太粘人了?裴清会觉得厌烦吗?”
“我是不是很像个怨夫?”
简川噗嗤一声笑了。
“你还挺有自知之明的。”
“路炎鸣,你原来不是不想谈恋爱吗,还说什么谈恋爱被人管着没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