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秋见事态严重,用衣袖抹了一下鼻子上血和嘴角的血,取下蓝灵琴,认真地弹奏起来。此时云雷听见琴声,炽烈之焰更加旺盛,乌幻剑变得更加炙热。
不过魔鬼之门,似乎没有什么变化,只是稍稍变小了一点点。
“太慢了,这样下去,几个时辰,也无法关闭魔鬼之门!”鲁亭风焦急万分,“云雷这样燃烧乌幻剑,不但云雷持续不了多久,乌幻剑说不定两个时辰就会彻底被融化。”
“这是强开的魔鬼之门,蓝灵琴和乌幻剑,休想瞬间关闭它。”空中响起一个女人声音。
“谁在说话!”此时大家都把注意力放在云雷和静秋身上,关心着鬼门能否关闭,包括沱羽公子。
加上,云雷的剑一半在门中一半在门外,四周如同白昼,根本没人注意天上何时有一只白色大鸟在那儿盘旋。
“白凤凰!”鲁亭风抬头说道。
白色大鸟道:“亏你还是昭余九泽的掌门,我是只鸿鹄,不是凤凰。”
鲁亭风一听“鸿鹄”二字,连忙跪下说道:“昭余九泽无能弟子鲁亭风,参见师祖。”昭余九泽其他弟子突然见掌门人跪下,对着鸿鹄跪拜,顿时北岸上的所有弟子纷纷跪下。
“你们不必多礼”说完慢慢飞低,说了一句“你可以下去了!”
从鸿鹄身上下来一个姑娘,手里抱着一把琴。
“静秋,雷哥!”姑娘下来便喊了一声,云雷此时专心于乌幻剑中,不敢说话,把泄气之后,乌幻剑熄灭,恶鬼恶魔再次蹦出这个魔鬼之门。
静秋一见,琴都忘记弹了:“小姐!”直接离开蓝灵琴,跑了过来。
白色鸿鹄落地,化为女子,看不出年纪,二十几岁的声音,四十几岁的模样,七十几岁银发,一身洁白道袍,头戴羽冠,举手投足之间,潇洒至极,宛若仙子下凡。
“喂,弹蓝灵琴那姑娘,别看到你家小姐忘记了弹琴。”白衣祖师对着静秋道。
静秋倒是很听话,拉着曲萦蝶在身边坐下,重新开始弹奏雷波雁荡。
“爱哭的姑娘,你也一起弹吧。”白衣祖师说道。
曲萦蝶不好意思笑了一下,展开那张手里的古琴,与静秋一起弹奏起来。
说也奇怪,魔鬼之门越来越小,二人合力之下,魔鬼之门已经缩小到包住云雷的刺眼的乌幻剑了。
“小子,可以收起你的光芒了!”云雷一听,便熄灭乌幻剑,乌幻剑不是铁也不是石头。云雷停止炽烈火焰后,乌幻剑立马又变成乌紫色,而且没有一点温度。
马上跑到云泰身边,叫了一声久违的“爹。”
“雷儿!”
父子俩抱在一起大哭起来。
“好了,我走了!”白衣师祖正要离开,鲁亭风说道:“师祖留步。”
“你要留我宵夜吗?掌门?”白衣师祖笑着对鲁亭风说道。
“师祖玩笑了,打小在昭余九泽习艺,师父说您已经不食人间烟火上百年。”
“那你要我留步为何?”
“昭余九泽九个境界,弟子在昭余九泽修行七十年有余,至今只能达到九个境界的第五层烈阳境界。弟子夙兴夜寐,废寝忘食,奈何仍然冲不破玄关,不能更上一层楼。请师祖明示,指点愚钝弟子。”鲁亭风磕头请教。
“亭风啊!你刚入门的时候见过我一面。可曾见我有何变化?”
“师祖模样如初!”
“所以啊,昭余九泽修道,讲究仙缘。作为一个凡人,你已经是最好的了。能以凡人之躯,带领弟子们四处斩妖除魔,已经功德无量。不过妖也好,魔也罢,人也罢,谁不想有个出头之日。你和你师父一样,而你疾恶如仇,堵住了许多妖魔的出路,所以断送仙缘。凡事不可强求,明白吗?”
“弟子不明白!斩妖除魔,不是我们修道之人应该做的吗?”鲁亭风反问道。
“就拿眼前这位小哥来说。”指着正在和父亲云泰相拥而泣的云雷,“他身体中就有魔劫七种,都是来人间寻求一个机会。比如臭魔,出现必然瘟疫横行。你说是臭魔的错,还是人的错。臭魔现世,瘟疫横行,一般都是人间无德时候出现,警示人间。而你和你师父,跑去强行将他送回神桃树下,鬼门之中。瘟疫倒是没有爆发,可是七国之乱,匈奴横行,难道就不是灾难吗?这叫一魔未至,一魔又来。道之大,在于反复。反就是常,复才是生。没有反常,如何复生?所谓履霜坚冰至,小魔渡劫,人间反省,本来是福气。而昭余九泽现在过于重视降魔,而不重视度魔,人间不见异象,以为盛世来临,麻痹大意,最后降临的是更大的魔劫,老百姓吃更大的苦。这就是你断送仙缘的原因。”白衣师祖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