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阶之下的群臣百官,皆为一愣。
司怀渊眸光微咪,情绪涌动。
晌午过后,日头当空,祭祀正式开始……
而行宫内,薛兰芷恍惚醒来,她看到床边的淳儿,急切呼喊:“不是要祭祀了吗?!还不快伺候我更衣。”
淳儿连忙拉住她,说道:“小姐!小姐你才刚醒,太医说了,你需要静养,方才气急攻心,血瘀气出,身体抱恙啊。”
“可是祭祀乃大事,我不能……”
“祭祀仪式现在已经快完成了,小姐不需要去了,而且长公主说你得在殿内休养,身体为重。”
听到这话,薛兰芷的心仿佛撕裂一般。
她紧捂胸口,脸色一片苍白:“所以说……带头祭祀的,是薛江蓠吗?”
皇后说的话还在脑海中不断浮现,薛兰芷不敢相信,可是当淳儿点头后,她再次被气倒,栽在床榻上。
她眼泪直流,狠狠砸着褥子:“她是故意的,她一定是故意的!!”
淳儿连忙紧握她的手,安抚道:“小姐,小姐你现在千万要保重自己的身子啊,仪式已过,咱们也没有挽回的可能。”
“四小姐抢了你的位置,回去老夫人一定不会放过她的!可是你不能有事。”
她辛辛苦苦为了宫宴和祭祀做准备,只为在皇后与嫔妃面前表现自己,能让长公主在皇上面前堂堂正正,将自己指婚给九皇子。
可从宫宴开始,薛江蓠一直捣乱,打乱她一个又一个的计划!
叫她心里如何甘心!如何咽下这口气!
只见她满头冷汗,双目猩红,一如发怒的野兽:“薛江蓠,等着瞧,薛家只有我一个女儿,而你,什么都不是!!”
……
祭祀仪式很烦琐,好在薛江蓠自小长于相府,对各类规矩都清楚的很,表现的让人挑不出毛病。
仪式过后,已经日落西山。
晚霞当空,一片祥瑞之兆。
那狐狸仿佛通灵一般,在仪式结束后便没了踪影。
薛江蓠以为它重新回了西梁山,也没去寻找。
结束仪式后,她迫不及待地回偏殿换下这身沉重行头。
重新穿上自己的青衫罗裙后,才自在不少,浑身也如摆脱束缚一般。
她系上罗裙衣带,正要出门时,窗外忽然进来一道身影!
她在屏风后目光紧锁,立刻警惕起来。
下一刻,身影现身,熟悉的气息流动在屋子里。
银制的面具挡住男子面容,只能看到那双狭长又漆黑的双眸。
“你怎么来了?”
薛江蓠放下警惕的心,看着司怀渊发问。
然而他却忽然伸手,轻捏薛江蓠的下巴,令她不得不抬起头来。
对视之下,她秀眉微蹙,而司怀渊面具之下的嘴角,却微微上扬。
“看来有用心涂抹我给你的药膏,你的伤疤好的都差不多了。”
如今的她肤若凝脂,秋水剪瞳。
薛江蓠无端觉得脸颊生烫,别开脸后随意问了一句:“我听下人说,晚些时候皇上会有赏赐,小王爷可知道皇上这次要赏赐我什么呢?”
上次宫宴,让舅舅获得特赦,从关外归家。
这次不知道还有没有这么好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