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权谋天下,请君入瓮
暗卫来报宰相府几番重臣聚会商议如何遏制、打压睿王朝堂之中的权势,甚至如何借机起事都一步步规划好。
黄仲元气得拍桌大骂:“这群老匹夫,我等在战场上流血拼命的时候,他们想的是如何扣克军资!现在天下太平,他们想的是争权夺利!一群王八羔子、什么玩意!”
慕薄渊剑眉一挑:“君子坦荡荡,小人长戚戚。明日早朝该奏请皇上的事项我会提出来,他们要作妖别管他们!咱们该做什么做什么!”
早朝,慕薄渊出列奏请增补军中棉袄冬服。户部尚书李毅立即出列:“回禀皇上,国库中已无可供军中支配的银两,连年征战国库本已空虚,虽近两年日渐丰盈,但入不敷出,无力再支出为军中增补冬装的银两!”
慕薄渊瞅一眼李毅,声音凉薄的对李毅:“李尚书,如果本王没记错,军中已有一年没有发放冬服了!尚书轻裘皮袄、锦衣玉食,儿子提笼架鸟玩核桃,斗鸡走狗撒酒疯。李尚书要不送你家二世祖去军营里,体验体验戍边军士呼气成霜、军甲寒冷沁骨的滋味!”
李毅气得发疯,却拿慕薄渊毫无办法,他儿子可不就是二世祖!
大成帝看向工部张翰博:“工部可有能停下的事项?”
张翰博出列回答:“禀皇上,因为支付军中费用颇多,工部多处水利、屯田等事项已停建,百姓早已怨声载道,请皇上明鉴!”
黄仲元及其他武将一听炸了:“正常的军费支出怎么将成了影响水利屯田的建设,怎么就让百姓怨声载道了?”
看两边吵得差不多了,宰相程文律才慢悠悠走到中央,给大成帝禀报:“禀皇上,近期王城和其他多个城池皆有为数不少的商铺宅院,以低于市价的价格抛售。臣去查过,皆是睿王、大将军以及军中武将受封的资产,臣估算了一下,已抛售的这些资产超过百万金,足以武装一支装备优良的军队。臣相信睿王、大将军对皇上忠心耿耿,日月可鉴,但不知睿王为何需要如此巨量的金银呢!”
程文律此番话确实厉害,把一简单的军资问题提升到了私建军队和意欲图谋不轨这皇家禁忌上。
转头看了看程文律,慕薄渊一句话怼过去:“本王缺银子买茶,大将军缺银子买酒!”
程文律不再说话,因为他看到了大成帝的脸色已是一幅山雨欲来。伴君侧多年,他太了解皇家心底最深处的恐惧。
大成帝脸色逐渐的由晴转阴,面色越发寒凉:“睿王就没话给朕说吗?”
慕薄渊行一礼:“皇上,臣只为现在军士申请增补棉服冬装,臣心坦荡如砥,无须多言解释!”
大成帝直接掀了御案:“朝堂之上对朕出言不逊,私下竟然敢结党营私,意欲图谋不轨;朕可以让你一人之下,也可以让你阶下为囚!睿王图谋不轨!来人,将慕薄渊打入天牢,择日问斩!”
大殿前即刻跪下乌压压一片大臣替慕薄渊求情,大成帝更为盛怒:“再求情者与睿王同罪!斩立决!”
群臣嘘声,搞不明白大成帝为何如此忌惮慕薄渊等武将变卖家产,果真如程文律所言?君心深不可测,天威难以捉摸,碰上谋逆的禁忌,还是不说话的好。
天牢里,慕薄渊跌坐在草席上,衣衫破碎,一看便是受过了酷刑。
第四天,程文律提着食盒走到牢房,半眯着眼欣赏慕薄渊的狼狈,皮笑肉不笑:“睿王受苦了!”
慕薄渊抬眼一笑,鱼咬钩了:“宰相是来看什么呢,本王若死了老头自然会汇报给宰相的。”
程文律放下食盒:“牢中寒冷,本相来给睿王送壶酒来暖暖身子!”
慕薄渊起身走到牢门前笑得灿烂:“还是宰相想的周全!”
程文律坐在牢头搬来的太师椅上笑眯眯:“睿王不担心本相拿来的酒?”
慕薄渊拿起酒喝了一口:“好酒!宰相是个聪明人,怎会做现在tóu • dú此等蠢事!”
程文律抚掌大笑:“睿王果然是个妙人!若不是各为其主,老夫真愿意和睿王握手言欢,秉烛夜谈,那一定是人生一大快事,只可惜睿王不曰将身首分离,你我天人永隔,遗憾啊!”
慕薄渊一脸无所谓:“辞世之前有宰相来送,也是人生一大幸事!”
程文律见慕薄渊说话间一壶酒已然下肚,便站立起身:“睿王醉了,三日后不用待到皇家校场屠刀,睿王便会在牢中自杀身亡。”
慕薄渊一脸不相信:“宰相不认为操之过急了?毕竟某才下狱不过四天!皇家心性未定,宰相等皇家斩杀慕某岂不更省事?”
程文律邪笑:“一天不得到睿王死亡信息,老夫心中一片不安呐!睿王不知,老夫寻这机会可是很久了!皇家欲借老夫之手送睿王归西,以免在天下人面前落个走狗烹良弓藏的恶名。老夫这是不得不为君解忧!”
慕薄渊低头想了一下:“宰相可是从慕某征战南塘那时开始对本王有杀心的?”
程文律露出哀伤之色:“睿王杀戮之心过甚!上苍本有好生之德,睿王怎可以不放过一人?”
慕薄渊面对程文律:“那一人率军砍杀我大成万余名无辜百姓,奸杀烧掳无恶不作,怎可放过!”
慕薄渊猛然用右手扣住脖子,左手指着程文律却再不能说出一个字。程文律整理好衣服:“此乃南塘独一无二的珍贵毒药:静夜思!送睿王是真的好!静夜思会让睿王囗不能言,耳不能闻,全身软弱无力,骨裂筋断剧痛而亡。”
程文律看着哑声且软软倒地,怒视他的慕薄渊笑道:“那个人叫律玉渊,睿王慢慢享受静夜思的万蚁钻心,睿王好走,老夫就此别过!”
程文律转身快速往外走,他没发现软在地上的慕薄渊打了个哈欠,自顾自闭眼休息。
三日后朝堂上乱作一团。天牢中传来消息睿王在牢中自尽身亡。大臣们众说纷纭,大成帝只轻言:“扔去乱坟岗!”一时间朝堂哑口无声。
深夜,宰相府密室,程文律写好信装在鸽子腿竹筒内,哭笑着:“大皇子,律文程终于为您报仇雪恨,毒杀了慕薄渊这个贼人!”走到假山外把信鸽放飞,慕薄渊一死再没有什么可忌惮的,南塘可以举兵攻打大成一洗前仇血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