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一个大男人叫人背了一路,要进门的时候严锐之终于用手拍拍贺年的肩,说:“让我自己进去。”
“可是……”贺年剩下半句还没说出来,也意识到了这一点,不再多争辩,小心翼翼把他放到地上,“那我扶着你。”
这次严锐之没有再拒绝。
贺年看上去不常来医院,许多流程其实不熟悉,但还是坚持一直陪着严锐之,问导诊台、找护士、找医生,不过没折腾太久。
严锐之被他扶着,有了着力点就没那么累,明明贺年没替他分担疼痛,他却觉得比一个人在卧室时好了一些。
贺年焦急地跑来跑去终于找对了地方,一进去就开始以一种殷切的眼神看着医生。
那个眼神严锐之领教过,一般人不太架得住,有些无奈,主动上去说了病情。
“目前看来问题不算严重,考虑跟止痛片和饮食不规律有关,”医生又问了一些其他病史,“会先用一点解痉,顺便让护士给你抽个血……”
“我以前都有过,休息一下就好。”严锐之又开始想要拒绝。
值班的医生经验老到:“要是血结果不好呢?这是在医院,有什么问题可以尽早发现。”
然后抬头瞥了一眼那个站着认真听讲的:“你是他家属吗?”
两人都愣了一下,严锐之还没开头,贺年就“啊”了一声。
医生只把这个音节当做默认,嘱咐道:“虽然目前看不出来,但现在血压偏低,还是要排除一些危险因素。”
“你们这种整天扑在工作上的人我见多了,你监督他好好抽血输液,别跑了,”医生快速开好了单子递给他,“多大人了还不知道爱惜身体。”
两人就这么被医生念叨了一番,严锐之不说话,贺年的模样倒是诚恳得很,一直嗯嗯嗯点头:“好的医生,知道了医生!”
等护士拿了工具过来,严锐之脸色又变了一下:“怎么要抽三管。”
“哎呀弟弟,你哥哥还怕打针啊。”护士善意地打趣道。
不等贺年说话,严锐之脸色就冷下来:“没有。”
“是我怕,”贺年语气自然,像在说真事一样,“我晕针,小时候我看病我哥哥总带上我,每次我抽三管血他都这么说。”
“哦,”护士被他说得愣了一下,抬头看了一眼贺年,“晕针的话,那你要不要先出去?”
贺年立刻摇头:“我现在又不怕了,而且哥哥看不到我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