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不是不小心撞破了您不爱来医院这个秘密嘛,”贺年说得很有理,“这叫等价交换。”
严锐之其实想对贺年说不用对自己这么上心,就算真是因为收过自己的钱,也没有必要。然而贺年还是在说,甚至声音放得更低了:“那小时候的不愿意听,我给您讲……”
“贺年。”大约是被烦到了,又或许是觉得他有趣,严锐之终于有了点力气,晲他一眼问道,“你这是在哄我?”
刚说出口他就自觉失言,可是贺年这副跟小孩子讲话的态度实在让他很难不这么联想。
结果贺年没否认,反倒还委屈上了:“虽然说我是没什么哄人的经验,那你也没给我哄的机会呀。”
“我不是说了,这可是难得的特权么。”
生日在六月一日就是特权,好像说得永远不会长大似的。
这种歪理其实有很多种角度反驳,但这次严锐之却没有立刻说话。
贺年怕他又要犹豫:“严总……”
“我去做。”严锐之终于被他缠得不行,不再看他,却在转过脸的时候轻声答应了。
要是不答应估计这人能念叨一晚上。
贺年的话果然停了,看向他:“真的?”
严锐之没回头,皱着眉说:“给我约无痛的。”
“好,”贺年甚至担心他即刻反悔,立马站起来头也不回往外走,“我现在就去找医生开单。”
等听见他的脚步声彻底远了,严锐之才翻过身来,看着病房顶上的灯。
刚才的护士说得没错,新的这一带液体输着是有点疼。
贺年风风火火地又回来了:“严总,那您先休息,等明天早上我再陪你去。”
严锐之把目光移到他身上。
对方还穿着出门前囫囵套上的T恤,领口都皱了,此刻头发也有点乱。
可即使忙前忙后这么久,依然是英俊而有活力的。
不知想到什么,这次严锐之看着他的时间有些久,微微走神。
“严总?”不知道他为什么看过来,贺年问道。
“没什么。”他很快收回视线。
贺年还记挂着明天一早要带着他去做检查的事,把那张唯一的小木凳挪近了一点,重新替他暖着手。
“睡吧,”贺年说,“我替你看着,等会儿输完了会去叫护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