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进了高中以后总归不一样,严学更叛逆了些,为了让家人省心,他只能做那个“更乖巧”的人。
对方越出格,他就越听话。
于是他渐渐什么也不说,企图用这样的方式“完整”这样一个家庭。
“那时候家庭条件说不上好,我妈妈总是生病,贫贱夫妻百事哀,久而久之花的钱多了,我爸也有一点不情愿。”严锐之说道,“我那时候看在眼里,总想着,我要再跑快一点,再快一点,生活就能更好了。”
“只是……我也没想过,变化会来得这么快。”
“我其实没上高中就知道自己有点不一样的。”严锐之在夜里睁着眼睛,“严学后来也开过类似的玩笑,我就是一点兴趣也没有。”
他本就有求知欲,书上自然会解答他的问题。
“我其实觉得没什么。”
“我当时找的都是些很正规的研究资料来看,在我确认我对女性没有任何想法之后。书上也说了,这早不是一种病态,让我正视自己,也不必多虑。”
“我以为不过是以后不结婚而已,我可以一直维持现状,一直不找伴侣,只要能够维系这样的关系。”
少年时期的严锐之安静懂事,五官清朗又带着书卷气,年纪是同级生中最小的,加上那个整天惹事的哥哥,自然受到的注视不少。
也许是借书或者别的什么时候被别人发现了,不知是同类要带他见见新世面,还是看他不顺眼的人想要借此大做文章,总之他也是无意中才发现,自己书包里竟然多了一些……不敢放到台面上的,关于此类露骨的杂志和性暗示浓重的书籍。
他看见的时候一瞬间慌神,但跟自己借阅的书放在一起,只能当做不小心取来的,放回去就好。
可事情也就是出在这一天。
“那天我记得严学好像又跟我不认识的人闹了起来……”严锐之没想到第一次重新提起时竟然比想象中的平静得多,仿佛跟自己无关似的,“我去找他,找到人的时候已经打起来了。”
“我不想凑这种热闹,可是严学看上去势单力薄,我得去帮他。”
贺年抱着他,因此严锐之看不清他的表情。
但他的动作下意识变得紧了一些,严锐之干脆整个人倚在他身上,无所谓地说:“我没多想,就冲上去了。”
“后面你应该猜得到。”他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