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万里说我胆太小了,长年关在老宅,不知山外岁月,亦不知人如蝼蚁。
刚开始几周,我就是他的小尾巴,到哪里都粘着他,晚上睡觉也要死皮赖脸的牵着他,可他却是蛟龙入海,快活自在,天生就是社交好手。
池万里逢人介绍“这是我弟”,他打球我跟在旁边看包,他吃饭我坐他旁边看他认识的新朋友,就连他上洗手间我也要跟着一起去。
现在回想起那段时间,池万里没有嫌我烦真是好哥哥,可我不爱说话,也不太愿意交新朋友,因为幼稚的我把所有人看成敌人。
跟我抢池万里的敌人。
我后知后觉意识到,并非是他们的错,池万里本来就不是我一个人的朋友。
甚至,他会用行动教我,世界上没有血缘关系的两个人,可以缔结比朋友更亲密的关系。
关于他第一个女朋友,即初恋,是一个性格很好的女生。最起码对于一直加入他俩情侣午餐的我保持高度的容忍,我并非有意,单纯不知道原来池万里在谈恋爱。
毕竟他俩做得事情,池万里也都跟我做,牵手和拥抱,关心和分享,相视而笑或者嘲笑彼此的糗事。
只是又一个新朋友,我这么想,或者不愿相信别的事实。
直到有一天,女生小心翼翼地问我,能不能在她生日那天,让她独占一会儿池万里。我不经大脑的反射性同意,好像等待这个请求很久,潜意识已经准备好答案。
原来吴江子,一直在扮演独占好友的“坏蛋”。
感谢她掀开遮住真相的那块布,让我知道,我永远不能做池万里的女朋友。
那是一种比朋友更亲密的关系。
她生日就在第二天,池万里叫我出去玩儿,我说我想在家里,比较自在。
“随便,或许我该给你找个心理医生看看?”他摸摸我的脑袋。
“哥,我只是有点慢,马上就能交到新朋友了,”我朝他比了比微信上的未读消息,“还是有很多女孩跟我聊天的好不好?”
池万里神情有点古怪:“不准单独出去,知道吗?”
我朝他比了个OK的手势。
在他出门后半小时,我开门出去,看他俩在神都恢弘的宫殿中相伴而行,穿过一道道宫门,在银杏树下祈福,于四千万人中,选中彼此。池万里带她亲手做了一个小蛋糕,在晚风习习的湖边吃掉,约会的最后,他们接了一个吻。
关于吻,我了解很多。亲吻额头和脸颊的感觉不一样,爷爷的胡子扎得我脸疼,池万里
的嘴巴又软又热,小时候还会糊我一脸口水,三岁的他分不太清舔和波一下的区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