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陆荷阳收敛下颌,迷茫的眼神里透出柔软的歉意,诚恳地说道,“我会尽快想起来的,弟弟。”
草。
傅珣嘴唇翕动,最后用口型发出一句无声的脏话,踹了一脚椅子,转身走出了病房。
傅珣再回来时,陆荷阳已经在吃饭,温吉羽给他从旁边的小食堂打了茭白炒肉和一碗粥,他靠在床背上小口小口地喝。
见到傅珣踏进来,陆荷阳手上停下,幅度很小地点头示意,里面的陌生感显而易见,他喊不出弟弟这样的称呼,也不好将他当做朋友。相比之下,他冲温吉羽微笑,从他手里接过纸巾的熟稔模样,叫傅珣火冒三丈。
“你伤没好,我喂你。”傅珣伸手,要去夺饭盒。
陆荷阳侧了侧身:“我手没事。”
傅珣也不收回,就这么抻直手臂,与他僵持,有一种迫使他服从的意味。
陆荷阳的神色冷下去:“这里这么缺人,你没有别的事可做吗?”
傅珣眯了眯眼,就在他的情绪即将溃堤之时,程东旭推开门风风火火地冲进来,外套斜挂在手臂上,混然不觉室内凝滞的气氛:“珣哥,我从食堂给你打了饭。”
傅珣无可奈何地觑他一眼,只得收拾情绪,接过饭坐下。打开盒盖,是一份板栗烧鸡,尽管汤汁饱满,但食材质量不佳,鸡皮居多,傅珣微不可察地皱起眉头。
“去得有点迟,荤菜只剩这个了。”程东旭饥肠辘辘,迫不及待打开他自己的那盒,宛如饕餮一般往嘴里扒拉米饭,“我闻着还挺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