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警官跟江屿熟了,忍不住语重心长地多嘴了几句,“我打了你一个多星期电话,一直关机,去了你的店,也没人影。江先生,你失踪得可跟彻底的。”
江屿讪笑。
张警官继续说:“这样可不行的呀,多让人担心,要不是陆刚林抓到了,我还以为你出事儿了呢!”
江屿硬着头皮解释:“手机摔坏了,这段时间一直忙着在医院照顾我爸,没机会修。”
张警员一愣:“啊,那是你爸啊?”
“对,从小把我养大的,”江屿笑了笑:“就是我爸。”
“行,那老先生恢复如何啊?”
“床上躺着呢,动不了,”江屿的嘴角往下一抿,“医生说…以后瘫痪了。”
这话说得轻松,可看得出江屿其实很难过。
张警员一声哀叹含在口中来不及出来,林瑟舟先开口了,他抓住江屿的手,急促地问:“什么?”
“舟哥,”江屿低眉,看上去更看过了,“对不起。”
林瑟舟脸色微沉,对江屿说话也是少有的怒气,“十七,你从来不告诉我这些。”
“舟哥,我最近脑子不好使,真的,有时候我在做些什么、说了些什么,自己都拎不清楚。”江屿急了,抓住林瑟舟的手,“我没想瞒着你!我有嘴!以后我每顿吃几碗饭都告诉你,舟哥,你别生气。”
“以后?”手腕被攥得紧了,林瑟舟问:“江屿,你说我现在有什么资格生气。”
江屿心一紧,气泄了,手也松了。
张警官过来了,眼观鼻鼻观心,立刻明白这两位闹别扭了,所以也不往江屿的私生活提了,尴尬地笑了笑,继续说正事:“江先生,我这次找你还是要跟你说说陆刚林的事儿?”
“他还有什么事儿?”江屿问。
“我们抓了陆刚林,就问他在孤儿院门口的冲突,他起先不松口,咬定自己没动手推人,我们给他看了视频他才承认。”张警官说:“但人还是不老实,他一直闹着要见你,有点想私下和解的意思。”
“不可能,”江屿直截了当地说,他面色阴沉,“我不同意和解,也懒得跟他见面。”
“欸,我知道你的意思,”张警官笑了笑,态度还是很好的,“反正我们的工作,把该表达的都表达清楚了,剩下的当然是尊重你的意见。”
江屿一愣。
张警官继续说:“但你还是要上我那儿几趟了,起诉程序得走,你的笔录还要做一份,还有老先生的验伤报告——江先生,以后我们怎么联系你啊,手机开机吗?”
倒是江屿不好意思了,十分窘迫:“我回去立刻修手机,还是原来那个号,能打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