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墨停下画笔,看了看时间,往常杜池遛狗至少半小时起步,今天只花了二十分钟不到。
心里的大火好歹灭了一些,但这也不会改变向墨的想法。
“你真不开门?”杜池又问。
向墨直接戴上了耳机。
油画颜料层层叠加,在画纸上开出了朵朵娇艳欲滴的月季。绿色藤蔓随意生长,用蓬勃的生气衬托出了花儿的雀跃。
细细回想起来,老街梧桐,红墙黑瓦,身边四处都是美好的景色,只是向墨很少留意。
若不是心里某处枯萎的地方重新开花,他也不会有如此这般闲情雅致。
最后叠加上一层鲜艳的红色,花瓣的层次终于让向墨感到满意。
而就在这时,他手中的画笔突然被人抽走,那感觉就像走夜路遇上鬼打墙,吓得他差点没灵魂出窍。
回过头去,只见杜池正站在他的身后,饶有兴致地欣赏着他惊讶的表情。
“你怎么进来的?”向墨取下耳机,愣愣地看向卧室门,要是门被打开过,他不可能注意不到。
杜池没有回答,用下巴指了指窗户。
夏天向墨没有关窗的习惯,意识到杜池是什么意思,他三步并作两步走到窗户边,难以置信地看向窗外:“你翻窗户?!”
窗户外有空调机位,还有一些建筑装饰,有足够的落脚空间。
但问题是,向墨收回视线,皱眉瞪着杜池道:“你疯了吗?摔下去怎么办?”
“不会。”杜池跟着过来,从背后搂住向墨的腰,“我小时候经常翻窗户溜出去玩。”
“你现在还是小时候?”向墨心里冒出一股无名大火,“成年人做事能跟小时候一样吗?”
向墨简直无法想象,已经二十七八岁的人,竟然还像小时候那样胡来。
杜池好笑地凑到向墨耳边,咬着他的耳垂问:“那是谁锁门?嗯?谁让我只能翻窗户?”
灼热的呼气弄得向墨耳根发痒,他缩了缩脖子,想要推开杜池:“不是,你到底讲不讲理?”
刚才在厨房是谁给他浇了盆冷水?
“我套不够,出去买个套,你就把我锁在门外,你要不要这么狠心?”杜池拿下巴搭在向墨肩上,本该接受批评,反倒批评起了向墨,“你让我一个套用三次吗?你确定你不膈应?”
又要遛狗,还得买套,刚才确实不是做的时机。
但这都什么歪理?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这臭狗明明就是故意使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