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能冷静一点吗!他在心里训小小朱的不争气,又忍不住去翻昨晚的记忆,回想两人到底是怎么睡到一张床上去的。扣二,散。玲/六、酒、二,三,酒,六·
不会是自己把人生拉硬拽来的吧?自己会不会是仗病行凶,霸王硬上弓,对人家做了坏事?真的做了坏事的话,谁在上面啊?想着想着,思绪就仿佛脱缰的野马,在脑海中一骑绝尘地瞎跑。
不行,不能再想了,再想下去小小朱就真的压不住了。朱镜辞恨不能以头抢地,接着就发现并做不到,自己还裹在被子卷里动不了呢。
也好,他面无表情地想,我这个样子,出都出不来,旗升得再高也不能对人做什么。
所以我到底是怎么把自己睡成这个鬼样子的呢?朱镜辞一边继续在床上滚来滚去,一边费解地想。
难道说我的潜意识怕我对江忱予欲行不轨,所以提前把自己卷成了这样,好掐灭我做坏事的机会?
想到这里,他又满腹疑虑地看了看身边睡着的某人,总不能是江忱予把我卷成这样的吧?
罪魁祸首还在睡梦里。眼睛闭着,眉头微微蹙起,似乎是被他滚来滚去的动静打扰到,却又不愿意醒过来,自己和自己怄气。
睡得可真可爱,像只毫无心机的小动物。朱镜辞瞧着,毫不犹豫地排除了他嫌疑人的选项。
经过半晌不遗余力的自救,朱镜辞终于从被子卷里折腾了出来。这一番挣扎颇费体力,他趴在床上休整,懒懒地不想动弹,拿目光描绘着身边睡着的人,从他挺拔的眉骨到修整的鼻梁。有心想伸手摸摸看,又担心吵醒他,只把手指悬在上方虚虚勾勒着轮廓,一遍遍乐此不疲。
第15章芦笋虾仁
一旁被当成空气的江小猪再也忍受不了了。自己一觉睡醒,没有早饭吃不说,铲屎官甚至还对自己视若无睹。
我不是你最爱的猫猫了吗?
猫咪的愤怒是不容忽视的。江小猪伏低身子,蓄势待发,然后在朱镜辞的惊呼声中啪唧一声落到了江忱予身上。
事实证明这个世界上没有任何一只橘猫对自己的体重有正确认知。严重低估了自己的江小猪偏离射程,满心茫然地摔到了江忱予的小腹上。心中还在疑惑为何脚下的触感硬梆梆的,和往日不同。
在猫儿子沉重的叫醒服务下,朱镜辞得以全方位地目睹江忱予的起床气。后者眯着眼睛,眉间蹙成一团,毫不客气地伸出手,拎着江小猪的后颈皮把它薅了起来。猫咪在空中挣扎,四肢扑腾着扭来扭去,咪嗷咪嗷地求救。
怒火中烧的老父亲不为所动,伸出一只手揉了揉太阳穴让自己清醒一点,对着张牙舞爪的江小猪冷漠说道,“叫吧,叫破喉咙也不会有人来救你的。”
朱镜辞在旁边看着一人一猫闹别扭,大清早上演一通鸡飞狗跳,只觉得热闹有趣,托着腮在旁边观望良久。直到江忱予作势要把猫按在床上打屁*股时,他才凑过来,准备调解这场父子矛盾。
江小猪被他从江忱予手里救下,恹恹地趴在臂弯里。他佯作凶它,“快给爸爸道歉。”
当事猫有气无力地扑腾了几下,很不服气地嗷喵了一声。
“它说它知道错了,”朱镜辞一脸真诚地翻译,“而且保证以后绝不再犯。”
“它就发了两个音节。”江忱予冷酷地开口。
“猫语,都是这么简洁的。”朱镜辞信誓旦旦。
江忱予瞧着他睁眼说瞎话,还一副坦荡荡的样子,只觉得好笑,起床气没了大半,也不再拆穿他。伸出手捏了捏江小猪圆圆的猫脸,大发慈悲放了它一马。
刚刚和猫打完一架,江忱予的头发软软地耷在额前,脸颊有些泛红,倒似比平常多了几分娇憨。
朱镜辞只是瞧着,就忍不住手痒。探身过去,用手掌捧着他的脸颊,坏心眼儿地往中间用力,把他弄成了嘟嘟嘴的样子,“早上好呀,男朋友。”
江忱予经了一夜,倒变得腼腆,浑不似昨晚表白与亲吻的大胆。单被叫一句,就要不好意思起来,“别这样叫。”他红着耳根说道。
朱镜辞一贯是看他害羞更爱可劲逗他,顺竿子爬地凑到他面前,“不让叫男朋友,那叫什么好呢,”他故意地把嘴唇贴到江忱予耳侧,用很暧昧的声调说,“那,哥哥?还是说,你更喜欢听,老公?”
他本着撩完就跑的原则,喊完之后也不看当事人的表情,噔噔噔跳下床冲出门去,一边跑一边头也不回地笑着喊,“小鱼儿慢慢起床吧,我去做饭啦。”
江忱予拿他的狡猾与口无遮拦毫无办法,只好在心里暗暗责怪自己不坚定的意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