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珉回答了反问他,他又好像不太想提自己。两人只能干巴巴地聊天。
虽然说来奇怪,谢珉没有觉得太尴尬。
隋仰问谢珉大学成绩怎么样,去了哪些地方玩。
觉得哪里好玩,和以前的同学有没有联系。
喜欢吃哪些餐厅,喜欢什么菜系。
隋仰说着说着,声音带上了一些困意。
谢珉觉得隋仰喝了酒话多,其实有和年龄与外表不符的可爱,又有点想问隋仰不会现在喝醉了对谁都是这样吧。
还有没有其他人碰到过隋仰这种醉样。
最后隋仰先睡着,谢珉听见外面又下雨了。
雨应该很大,但雨声很轻。
算一算,谢珉在垣港也待了一段时间。
他觉得这座城市不再让他那么排斥了,也有许多优点。
例如空气很好,城市很新。根据气象报告显示,垣港哪怕下雨也不会像余海那么冷。
他睡着前开始想,明天如果隋仰清醒了还记得蛋糕的事情,他替隋仰挑一个什么样的。
然后他沉入睡眠,慢慢被疼痛吞噬。
这种痛楚和先前的都不一样,痛得十分真实,好像在宣告避难时间的结束。
谢珉的四肢沉重的像全都埋进土里,费尽力气睁开眼睛,见到夜晚的病房。
监护器一闪一闪的,病房昏暗、寂静。护工蜷在陪护床上,谢珉余光看见他的背。
谢珉喉咙干疼,出不了声,也没喊人的力气,发了不知多久的愣,天蒙蒙亮了。
护工醒了走过来,看见他睁着眼睛,大吃一惊,立刻叫一声来。
谢珉只觉得他很吵,赶来的医生也很吵,闭上眼还是无法屏蔽这些杂乱的噪音。
池源赶来了,看起来很惊喜,大舒一口气,说“董事长在会余海的路上了”,他说“太好了,谢总,您终于醒了”。
余海日出了,太阳很大,从窗外照进来,把病房照得很亮,病床的栏杆、对面的原木色茶几、红红绿绿的水果、黑色的电视机屏幕好像全在发光。
谢珉还是觉得很痛,他觉得自己十分的虚弱、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