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逸看了眼袋子里的衣服,不解道:“不就是件衣服,你咋不自己送?”
程沐则蓦地安静下来,仅有一墙之隔的空调外机嗡嗡响动,振动着紧贴在窗口的竹影。
“我决定远离沈教授了。”
“啊?”秦逸问,“什么意思?”
“字面意思。”
“吵架了?”秦逸闲闲地向程沐则靠近,“让我猜猜,你惹沈老师生气了?”
“不是。”
“那是你生气了?”秦逸顿了顿,“不至于吧?沈老师摔了你的相机?”
“和沈教授没关系。”
秦逸不靠谱地接着往下猜:“那是你不想管陈皎了?”
程沐则默认。
秦逸险些从凳子上跳起来:“怎么回事啊程沐则,你当时不是死活都要管她吗?”
程沐则只得给秦逸补课,一五一十地转述了他前几天发现自己错认陈皎的事。
听完,秦逸缓和了好久,试图复述整件事:“你的意思就是陈皎根本就不是你找的那个人,所以你就没有缠着沈老师的理由了。”
“不是没有缠他的——”
服务员上酒菜的动作打断了程沐则的话。
秦逸没等程沐则开口解释,就按着自己的理解继续说:“我感觉沈老师好惨,简直是被你用完就扔。”
“……”
“你有点渣啊。”秦逸满上程沐则面前的酒杯,“应该说是很渣。”
“……”
程沐则拿起杯子,直接闷了半杯。
秦逸吓了一跳,拦了他一下:“你悠着点行吗?这是酒,不是白开水。”
半晌,程沐则才从辛辣的酒意中缓过气来。
他惆怅地垂下眼帘,低声道:“沈教授值得更好的朋友,而不是我这种满身心眼,连交友动机都花成筛子的人。”
秦逸困惑地张了张嘴:“你说的那个满身心眼的人,是你自己?”
“不然呢?”
秦逸无话可说。
程沐则惩罚式地又灌了自己一口:“哪怕他对我稍微差一点,哪怕是一点,我都不会这么愧疚。任何长久的关系都需要彼此对等,我却一点忙也帮不上他。你说,我有什么资格一直接受他的好?”
秦逸长叹一口气,喝掉了杯里的酒。
他冲着程沐则摆摆手:“这事我没法置喙,反正你做自己觉得对的事就好,要是实在难受,大不了我陪你喝到天亮!”
半个小时后——